梦醒来,笔都还握在手中。”
许居正此刻则坐在主位,闭目半晌,忽而睁眼,望向堂中众人,语声虽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之意:
“诸位,歇一歇吧。”
“这一夜,我等已尽力。”他说着,自案几上拈起一本折角甚多的《术算纲要》,轻轻合上,“陛下所设之题,非但意深法新,其术理亦大有超出吾辈所习,若强读以求速解,只恐误读误断。”
“再战下去,非策题之解,恐是我等身心先崩。”
众人皆默。
许久,霍纲率先低声道:“许大人之言正是。我等毕竟非算士出身,能破一二题,已尽心智。其余者……恐需更深之学。”
魏瑞也随即附和:“若能请得石宗方来,或可代我等拨开此中诸多迷障。”
“说到这位石宗方……”郭仪忽然想起什么,抬眼道:“昨日议定之时,大人曾言早已备好书信,今可送否?”
“当然。”许居正点头,自袖中取出一道封封紧密的函简,放于案上,“昨夜观纲之后,我便知,若无真正精于算道者为伴,休言通篇,即便再破一题,也极其艰难。”
他转身唤道:“福来。”
堂外立候多时的小厮应声而入:“老爷?”
“将此信送至石宗方府上。”许居正将信函递出,又道,“不许迟延,立刻便去。快马,经后街走,不入闹巷。”
“是。”福来应声退下,片刻之后,便闻中庭一骑疾驰而出,马蹄碎响,在晨色微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