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州军营内。
说到这儿,庄奎终于抬头,看向徐学忠,眼中却已没了醉意,只有沉静:
“朝廷这局,他自己都还未坐稳,我又如何能去添乱?”
“也许哪天真用得上我,我再出山便是。”
“若永远用不上……”他声音轻了,“我也认了。”
“人一生,图什么?能干该干的事,能保清白良心,能死而无愧……足矣。”
他举盏,朝自己默默敬了一杯。
“至于那点封赏、那点期待,咱们别想了。”
“将军封我,不封我,也不耽误我练兵。”
“陛下赏我,不赏我,也不耽误我敬他一杯。”
徐学忠听得眼眶通红,咬牙想劝,却终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将军这番话不是愤怒,不是怨怼,而是真正地,看透了,看轻了,看淡了。
这一晚的酒,终于将那份十年未动的期盼,灌得彻底熄灭。
帐外,风声吹响,旌旗哗然。
庄奎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脚步沉稳如昔。
他忽然回头,语气已是恢复了那般不容置喙的威严:
“别告诉他们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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