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窝头,黄中带黑,干巴巴的,每一个,都不过婴儿拳头大小。
站在一旁的孙侯,那张猴精的脸此刻也涨成了猪肝色,他死死地攥着拳头,低着头,声音里满是羞愧与愤怒。
“爷……周家那帮天杀的,昨晚您放了他们一马,他们回了邬堡,就把门堵得死死的!俺今早带人去求粮,他们竟让家丁从墙头上往下泼粪!”
“这点粮食,还是乡亲们从自家地窖里,一碗一碗凑出来的,实在是没了……”
孙侯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几乎带上了哭腔。
他嘟囔了一句,与其说是解释,不如说是在发泄心中的怨气。
“他娘的!他们自己躲在坚固的邬堡里,粮仓堆得跟山一样高,却眼睁睁看着咱们在外面挨饿受冻!见死不救!”
“铿!”
沈泽猛地将铁勺丢回锅里,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他身上骤然爆发!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那烧火的婶子和孙侯等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噤若寒蝉。
他们从未见过沈泽这副模样。
那不是暴怒,而是一种比暴怒更可怕的森冷!
仿佛一座即将在沉默中爆发的火山!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