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四目相对,彼此眼中都流露出惊讶之色,显然对对方的出现感到十分意外。
拓跋炽的眼神犀利如剑,其中蕴含的威胁之意更是毫无遮掩,他那冷峻的面容仿佛凝结成了一层寒霜,硬生生地将周围的空气都冷却下来,让人不寒而栗。
魏长风见状,心中暗自叫苦,连忙站起身来,朝着陈不易拱了拱手,说道:“贤弟,时间已不早,愚兄便先行告辞了。
改日再与贤弟把酒言欢。”
说完,不等陈不易回话,便转身快步离去。
陈不易见此情形,也不好强留,只好起身相送。
魏长风站在楼梯上,回望着陈不易,脸上再次浮现出一丝笑意,轻轻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随后,他转过身去,迈着轻快的步伐消失在了楼梯的拐角处。
这桩案子经过长时间的抽丝剥茧和深入调查,加上今日偶然的现,他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
这桩案子的最终结果,将会出乎许多人的意料之外。
经过一系列的线索分析和推理,他确定了凶手的真实身份——拓跋炽。
那些曾经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疑点,如今在他脑海里如拨云见日般清晰明了起来。
从拓跋筱居住的地点就能够看出端倪。
他为何要特意住在临街之处呢?又为何非要从酒楼中开辟出那么一块地方来,而且还偏偏正对着易楼?答案只有一个:拓跋筱对陈不易心怀不轨,心存觊觎之心。
被打的拓跋筱对行凶者三缄其口,不肯吐露半个字。
他这个小小的刑部员外郎,面对涉及到皇家成员的敏感案件,自然也绝不敢轻易将所知内情泄漏出去分毫。
毕竟,此案所牵涉到的两位人物可都是他万万招惹不起的存在!
一旦这件事情被公之于众,必将引一场轩然大波,成为一桩乱上加乱的皇室丑闻!
试想一下,两位皇子竟然为了争夺一个男子而争风吃醋,甚至险些闹出人命,这样的事无论放在哪个朝代,恐怕都会引起整个朝堂的轰动和哗然!
魏长风站在原地,又忍不住朝着易楼的方向多望了几眼。
这鬼面郎君当真是不同凡响!
如此人物,若能与之多多结交,也是极好之事。
不论最终鹿死谁手,这皇位只会在他们二人之间产生。
另一边,拓跋筱阴沉着脸,将陈不易轻轻拽进了书房。
他取下面具,伸手放在他的额头,触手之处微微烫,但感觉起来情况应当不算太严重。
拓跋炽此刻却是满腔怒火,仿佛已经压抑许久未曾泄出来一般。
对着眼前之人呵斥道:“生病了都不好好歇息!
还有心思跑去会客!
你可知晓那魏长风是何许人!”
一连串的质问如连珠炮般脱口而出,显然是对他此番行为极为不满。
拓跋炽不由分说地将陈不易按压在床边坐下,自己则随手提起一把椅子,稳稳当当地坐到了他的对面。
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拓跋炽的神色略微缓和了些许,但依旧难掩满脸的忧虑之色。
他语重心长地叮嘱道:“阿易,以后尽量少与那魏长风有所往来。
此人心机深沉得很,是只狡猾无比的老狐狸。
我怕你会不小心着了他的道儿,被他给算计了。”
陈不易不禁又是一阵轻咳,声音低弱地问道:“他是什么人?”
拓跋炽听他咳嗽,赶忙伸手将一旁的被子理顺开来,小心翼翼地披在了他的身上,生怕他再受一丝风寒。
“他是刑部员外郎,此次拓跋筱遇刺一案便是由他负责。”
拓跋炽毫不隐瞒地将魏长风的底细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