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山谷里的驱蛊草就沾满了露水,风一吹,凉丝丝的水汽往脖子里钻。
李二狗是被冻醒的,他揉着胳膊坐起来,刚想骂两句,就看见自己裤脚沾着个米粒大的黑虫——虫身泛着油光,触角断了一根,正是昨晚担心的寻踪蛊,只是已经僵成了干壳,“嘿!
这破虫子还真找到这儿来了!
还好老蛊师的驱蛊粉管用,不然昨晚就得被喂了!”
他把死蛊扔在地上,用分金铲尖戳了戳,虫壳瞬间碎成渣,“奶奶的幽冥会也太能折腾了,连这种盯梢的虫子都有!
等会儿见了那啥‘虫使’,老子非一铲把他的蛊笼都劈了不可!”
“别光顾着骂,快来吃早饭,吃完有正事说。”
苏婉儿端着碗热腾腾的竹筒饭走过来,里面拌了点驱蛊草碎末,“老蛊师说,今天要跟我们讲虫使和控心蛊的事,还有往生崖的具体情况,得早点准备。”
众人围坐在山谷中央的石桌旁,老蛊师坐在主位,手里握着根刻满蛊纹的拐杖,旁边放着个黑木盒子,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
阿岩站在旁边,脸色比昨天严肃不少,“老蛊师昨晚没睡,一直在想对策,还回忆了不少虫使的底细,你们仔细听,这些情报对去往生崖很重要。”
老蛊师咳嗽了两声,打开黑木盒子,里面放着片透明的虫翼,翼面上还沾着淡红色的血丝,“这是从被抓的幽冥会小喽啰身上取下来的,是‘虫使’的本命蛊‘血翼蛊’的翼。
这虫使是幽冥会的二长老,比之前你们遇到的蛛使、蝎使还狠,最擅长用蛊虫控人,那控心蛊就是他炼的。”
“血翼蛊?”
张云生凑过去看,虫翼上的血丝还在微微颤动,显然刚取下来没多久,“他是用这蛊操控控心蛊的?”
“对。”
老蛊师点点头,用拐杖指着虫翼,“血翼蛊的丝比头还细,藏在瘴气里看不见,虫使只要吹声口哨,蛊丝就会钻进人的太阳穴,把控心蛊的虫卵送进去。
虫卵在脑子里孵化,人就会变成傀儡,听他的指挥,连自己爹娘都不认识。”
哑女的手突然攥紧了,怀里的翠绿蛊虫也跟着“吱吱”
叫,“我娘当年就是被蛊丝伤了!
她的太阳穴上有个小红点,我一直不知道是啥,现在才明白……是血翼蛊的丝!”
李二狗听得火冒三丈,分金铲往石桌上一砸,震得碗都晃了晃,“操!
这虫使也太不是东西了!
用蛊虫钻人脑壳子,比蝎使的万毒归元还缺德!
就没法治他的蛊丝吗?”
“有是有,但难。”
老蛊师从盒子里又拿出一小包黄色的粉末,“这是‘断丝粉’,能切断血翼蛊的丝,可必须得靠近虫使三尺内才能撒,他身边总围着上百只毒蛊,根本近不了身。
而且控心蛊的虫卵在脑子里,断了丝也没用,虫卵还会继续孵化,只有解蛊花加圣女血,才能把虫卵逼出来。”
苏婉儿赶紧把断丝粉收起来,放进布包的内侧,“先带着,说不定以后能用得上。
老蛊师,往生崖的解蛊花现在怎么样了?虫使是不是在那里设了陷阱?”
提到往生崖,老蛊师的脸色更沉了,他往山谷外的方向看,眼神里满是担忧,“比陷阱还狠!
他用‘焚心咒’把解蛊花丛围了个圈!
那咒是巫鬼道的邪咒,用活人的生魂炼的,只要靠近花丛三尺,衣服就会自燃,皮肤会被烧得流脓,连骨头都能烧黑!”
“焚心咒?”
史密斯的圣银匕突然烫,刃身的初代残魂虚影飘出来,银枪指着老蛊师,“残魂有记忆!
三百年前,幽冥会的前身就用焚心咒守过三生石碎片,当时我们骑士团死了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