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后门的藤蔓又粗又韧,阿岩用蛊杖戳了三下才扯出个能容人钻的缝。
李二狗弯腰钻进去时,裤腿被藤蔓勾住个口子,刚想骂娘,就听见身后传来幽冥会的人踹山洞石门的巨响,“操!
这群杂碎追得真紧!”
他赶紧往前爬,分金铲斜挎在背上,生怕碰到洞壁的碎石硌坏铲头。
“别慌!
这洞是我爹当年挖的,只有我们蛊毒村的人知道路。”
阿岩在前面带路,手里举着个竹编的小灯笼,里面装着会光的“萤蛊”
,淡绿色的光勉强照亮身前三尺路,“洞壁上有蛊虫爬,别碰它们——是‘守洞蛊’,只咬外人,不咬我们村里的人。”
苏婉儿跟在哑女身后,银铃在手里轻轻转着,铃音压得极低,刚好能护住身后的人,“这洞的邪气很淡,应该没被幽冥会的人现过。
只是空气有点闷,大家忍忍,很快就到出口。”
她往洞壁看,果然有几只指甲盖大的黑虫在爬,见他们过来,纷纷往石缝里钻,显然是认阿岩的气息。
史密斯走在最后,圣银匕的刃身泛着冷光,初代残魂的虚影偶尔会往洞深处飘一下,“圣骸感应到前面有活人的气息,还有驱蛊草的味道——应该是据点的方向,没邪气,安全。”
爬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前面终于透出光亮。
阿岩率先钻出去,外面是片隐蔽的山谷,谷底种满了一人高的驱蛊草,草叶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到了!
这山谷四面都是悬崖,只有刚才那个洞能进来,是我们最安全的临时据点。”
众人跟着钻出山洞,刚站定,就听见草丛里传来“沙沙”
的动静。
李二狗赶紧举起分金铲,却看见五个穿苗服的蛊师从草里站起来,手里握着蛊杖,脸上画着驱邪纹,眼神警惕地盯着他们,“阿岩,这些人是谁?你怎么把外人带进来了?”
“他们是来帮我们的!”
阿岩赶紧上前,用苗语快解释,还指了指哑女怀里的翠绿蛊虫,“这是阿木大哥的女儿阿蛮,圣女后裔,她带了能破控心蛊的人来!”
蛊师们这才放下戒备,一个头花白的老蛊师走过来,手里端着个木盘,上面放着六碗冒着热气的草药茶,“远道而来的客人,喝碗茶吧,驱蛊毒、解瘴气的,你们从南洋来,身上肯定沾了不少邪祟气。”
李二狗接过茶碗,刚喝了一口就皱紧眉头,苦得他舌头都麻了,“我的娘哎!
这茶比南洋的苦丁茶还难喝!
老蛊师,你们平时就喝这玩意儿?”
老蛊师笑了笑,指了指旁边的驱蛊草,“这是用驱蛊草的根熬的,苦是苦了点,管用。
前几天有个孩子被飞蛊咬了,喝了两碗就好了。”
哑女捧着茶碗,小口小口地喝着,眼神却不自觉地往南洋的方向望——从山谷的缺口能看见远处的海面,之前一直飘在海上的血莲虚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天空恢复了淡蓝色,连海风都变得清爽了些。
“南洋的血莲没了……”
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点不敢相信,“我娘说过,血莲虚影是血咒的根,根没了,血咒就破了。”
众人都凑到山谷缺口,张云生眯着眼睛望向南洋,胸口的五方令突然轻轻烫,金龙纹身的触感顺着道袍传过来,像有只温热的手在轻轻按他的胸口,“血莲没了,是因为南洋的五毒阵彻底破了——母株被我们烧了,血咒没了根基,自然就散了。”
他抬手摸了摸五方令,指尖能感觉到淡淡的降头波动,“但这波动没散,幽冥会在南洋留了后手,应该是把一部分降头师的生魂留在了那里,想等我们走后再搞事。”
史密斯掏出块干净的麻布,蹲在地上仔细擦拭圣银匕的刃身,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