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一指光小声数:
短—短—回。
他并不知道远方的航路,也不懂“丢包束”
“相位错位”
,
他只是学会了把放心的样子读出来。
林战和苏离沿着安魂塔的回廊慢慢走,
不谈工作,不谈方案,
只聊孩子课本里的“雨字为什么像一个人张开手”
。
路过负例馆时,馆灯也不高声,
它把失败放在玻璃后面,不放在喉咙前面。
“我们已经把胜负都交给班表了。”
苏离说。
“嗯。”
林战答。
“那今晚,老师可以休息一会儿。”
他点头,眼神里像是把一块石头按得更稳了。
他们回头看了一眼公共窗。
那段简短的信号仍然停在页,
没有滚走,也没有被热度顶上来。
它像一只安静的小兽,在台阶下睡着,
呼吸细而稳。
夜深至四更。
星与云在极高处互相换位,
风把旧尘从屋檐上抖下最后一撮,
落进排水槽,再被海绵街区慢慢收起。
天边,有一束几乎不可见的微光——
零的分片在低空心跳。
它没有喊人,也没有写字,
只是与灯塔一起,
完成一轮极缓的同步:
短—短—回。
像是对远方的舰队,也对广场边的两个人说:
“我在。
你们,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