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他,二叔你不能走,爹两手有伤,你帮爹搢笏叉手。”
她拿鸡毛掸子点兵点将,指着两个丫鬟:“你们两个,给老太爷换上朝服。”
她一点燕松:“你也去换!”
“澄薇,你们两口子去后院,”燕夫人一指燕玟,“你领着孩子们也上后院!”
她再点一名婆子:“让越兰给屹哥儿收拾一套衣服,拿到角门,进门就换上,再叫孙二爷就在前厅不要走动。”
“啪”一声,鸡毛掸子抽在花几上,登时浮毛扬动,在日光下翻飞,燕夫人疾言厉色:“快!”
燕澄薇转身就走,其他人是南山猴,一个磕头都磕头,也领命而去,燕府在眨眼间恢复宁静和秩序。
一刻过后,燕鸿魁、燕鸿运、燕松、燕屹站到了香案后。
燕鸿魁满脸欣慰,但不是对燕屹的欣慰,是对自己筹谋、强行把一个不成器的孙子推上朝堂的欣慰。
他对燕屹是无奈一用——倘若二房有一个子孙成器,这个恩荫都落不到燕屹头上。
燕屹换上斓衫,幞头箍在额前,目光幽暗,噙着一点冷笑,等候中使——他在这个家里长大,挨打、挨骂,受冷落,被鄙夷、嘲讽、指使,在这一刻,他真真切切感受到报复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