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
随后,他语气中悄然带上一丝好奇:
“老衲年少时,也曾行走江湖,见过几位医道大能,他们便有类似公子的妙手。只是这行当本就艰难,通常修到内堂境界才有此等手段。公子如此年轻,不知师承何方?”
“这是我个人的修行法门罢了,白山那边有个林家,不知方丈可曾耳闻。”
“林家……噢,林家。”老方丈轻轻敲了敲额头,仿佛骤然忆起一般,目光灼灼地紧锁林江的脸庞:“老衲想起来了,老衲确见过林家人,个个皆是出众的容姿,流光飞逝,竟是差点儿就要忘却了。”
“不料竟是旧识。”
“算不得熟稔,不过是有过一面之缘罢了。”
方丈凝视着林江,眼底终是悄然漾起一丝微妙的憧憬。
非是对财宝的贪婪,亦非是对权柄的渴慕。
那更像是血脉深处滋生的原始悸动。
食欲。
“公子,你可曾留意佛像背后的指甲痕迹?”
林江转身望向那尊巨大的金佛,佛眼流淌的乌黑泪水正沿着脸庞缓缓渗落。
“这些……怕就是往日的难民吧。”林江一指身后金像,“二十多年前的灾民,你将他们的寿元尽数吞噬了。”
“公子专程为查此事而来?”方丈浑浊的眼中透出极深的疑惑,“老衲当年行事极是谨慎,灾民流离者众,悄无声息少去几人也无人觉察。”
“确然不易觉察。”林江目光森冷,上下扫视着这僧人,“你倒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公子所指何事?是说老衲……分食了那些难民么?”
方丈深深一声叹息,
“那皆是他们自愿之举。彼时粮绝炊断,总有不得不舍弃之人。孩童、老者、身负伤残者。如之奈何?终归要埋骨于途。
“纵使敞我寺门,倾尽仓廪,亦难周全。其中或有家人苦求老衲收留,或自愿随老衲而去。老衲妥帖送归其肉身尘土,仅…余其一节指骨存念。”
老方丈缓缓抬起头,目光坦然无波,直视林江双眼,仿佛在陈述一件天经地义之事:
“老衲以为,此举算不得恶行恶意。”
他眼眸澄澈无垢,话语坦荡无伪,神色更无丝毫动摇,分明是真真切切、坚信不疑。
“老衲供奉佛陀经久年月,倾尽心血弘扬我佛慈悲,然正因这番执着行持,反令老衲道行停滞于点星之前,久无寸进。老衲亟需延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