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语气语气当中已经完全听不出来刚才的激动了,正相反,他话语中正有一种异常的平静。
他脸上甚至都露出了一副淡然的笑容,和他那一幅络腮胡子般的样貌全然不同。
国师不再看眼前这个男人,他起了身,目光越过对方身体,越过了川来高墙,直投向远方。
远处,半空当中,猩红的裂缝撕开蓝天,伤口一般的裂痕停留于半空当中,无声的哀嚎响彻四方。
而在那伤口当中,则是露出其中怪诞的画卷。
……
驴子头将茶水捧至头套下方,送入头套内部。
谁也瞧不出他是如何饮茶的,却能分明见到白烟正顺着驴子头的口眼部位袅袅升起。
茶铺内外一片死寂,今日茶铺当中的江湖客多半死气沉沉,有人趴在桌子上,有人紧张的蹲在门口,还有人今天压根就没来这里。
说是去更北边出任务了,但不管是谁都知道,这根本就是去北方避灾了。
旁人或许稍晚才得消息,但他们身为将军府中人,早知今日乃国师抵达川来之期,大将军要亲迎国师。
国师待大将军如何,几乎就决定了将军府将往何处去。
这些江湖汇聚而来的门客自不明上层安排,至于此地管事的驴子头,又向来绝口不提此类事宜。
如此茫然无措之下,人心不免惶惶。
尤其是他们这里距离川来还不算是太远。
真要是出什么动乱兵荒,恐怕他们这块也会遭殃。
“大人。”
糜音行至驴子头身畔,先躬身行了一礼,才压低声音询道:
“有无需我们准备之事?”
驴子头放下手中茶杯:
“紧张了?”
“不曾。”
糜音夫人垂首应道。
话虽如此,她心底怎么可能不慌乱?
她为求将军府延寿秘法而来,眼见好不容易熬过心关,却先是遭那不知名的江湖客欺辱,又经常先生一番怂恿,此刻又逢此事。
老太太不免怀疑自己是否跟错了人,想着届时是否要另寻依靠。
“放心便是,将军从不亏待追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