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人一蜈蚣其实也并不在意,他们两个只是劫后余生,想要寻一个能坐着的地方罢了。
空气凝滞半晌,二人相顾无言。
忽有细若游丝的话音飘来:
“你们二位,可是将军府人手?”
循声望去,见个形容枯槁的老妇佝偻着挪来。
她面如死灰,双腿颤巍巍的,仿佛随时会倒下,偏生双手稳稳托着两件物什:左掌琵琶,右擎半截木船。
那艘船中间位置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用蛮力硬生生折开一样。
仔细盯着时……
似乎都能感觉到这东西正在哀嚎流血。
矿工并不认识这人,倒是蜈蚣紧盯着这老妪几眼之后,不由得惊了一下:
“可是糜音夫人?”
“年轻时候的诨号了,”老妇面上掠过一丝红晕,气息稍促又化作叹息:
“如今不过是个等死的老婆子。”
矿工虽然完全没听过这个名号,但他猜测对方应该是个厉害人物,便是立刻给她搀了过来:
“您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老妪听完这话之后,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她转头看向矿工和蜈蚣,道:
“你们在山下该是寻到了将军府要的盒子吧?老身在矿洞外用了些法子,瞧见你们被蛮人夺了物件,本想追上去抢回……”
老妪长叹着噤了声,未尽之意却明明白白悬在二人眼前:
分明就是没打过啊!
矿工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你在洞外?那岂不知我们被活埋?怎不设法相救?
不过这话在他肚子里面徘徊了一圈之后,最终还是压了下去。
若换作自己,也定会选将军府的珍宝而非几个陌路江湖客。
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瞧见不远处的店小二端着几个盘子走着上来,分别是一份切的极薄的卤肉,一盘花生米,一缸酒。
小二脸上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眼神却仍是紧紧盯着旁边的蜈蚣:
“这是我们掌柜让我送上来孝敬几位的,还请爷们收下。”
矿工此刻却是完全没有了占便宜的心思,只是随便的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