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老丁没想到儿子这么直接,怔了半天才低声道:“她一个寡居王妃,怎能成?”
“您都说了‘寡居’,国朝哪条律令不允寡妇再嫁了?”
“再嫁?你认真的?你俩.”
老丁颇不自在,借低头吃羹遮掩,问道:“你俩,到哪步了?”
“睡了。”
“.”
“老丁,她这样的儿媳妇你还看不上啊?”
“不是,但她是王妃啊!”
“王妃怎了?不也是女人?”
“她比你大吧?”
“大六岁,刚好抱两块金砖。”
“.”
明显能瞧出.老丁不太乐意,或者说不太看好,沉吟半天,叹了一声,“崽啊,打小你想作甚,我都不拦你,但这桩婚事不成”
老丁抬手,阻止了丁岁安开口,继续道:“你先听我说,爹并非说兰阳王妃不好,而是说此事颇难,搞不好你半生都要耽误进去。”
丁岁安放下碗,朝老丁笑道:“爹,早年儿幼,您便教我,人活一世,但求心安,做自己喜欢的,担自己该担的。如今,我不正是在践行你教的道理么?她,为儿所喜,这就是做我喜欢的。人,我也睡过了,也曾对月盟誓,这便是担我该担的责。”
老丁望着儿子已褪去稚气、棱角分明的脸,缓缓低下头,又用调羹挖了一勺嫩滑蛋羹送进了嘴里,却道:“蛋羹蒸的不差,往后啊,你要自己蒸了。”
说完了这件事,暮色更深。
灶膛里的余烬只剩下暗红星点。
丁岁安以试探口吻道:“老丁,今早殿下任我为正军司马,可从诸军调人充作麾下,您.想不想换个地方?上阵父子兵嘛~”
此次整饬军纪,自然不可能只丁岁安单枪匹马。
上头会成立一个由殿前司使贺大年、西衙督检孙铁吾分别任正副使的正军司使。
担兴国也讲了,正军司使只是挂名,真正的差事还需丁岁安这名正军司马来干。
许了他自行组建班底的权力。
可老丁听了,却比刚才听到林寒酥的事,反应更激烈、多少动了点气,“你非要蹚这趟浑水么?”
丁岁安却道:“反正已和那郑金三结下了死仇,不借机除了他,睡不安稳。”
“他奈何不了你!”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