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吴正统四十九廿,三月初十。
午后未时。
天中城西五里亭。
亭外官道两旁,彩棚迤逦。
礼部官员身着朝服,神情轻松;禁军甲胄鲜明,旌旗招展。
官道左侧,一身明黄蟒服的皇二孙安平郡王当仁不让,立于人群最前。
他身后,皇四孙临平郡王左右分别站着乐阳王世子韩敬汝,江右世家余家子弟、姜轩的便宜表兄余博闻。
旁边,则是皇五孙朔川郡王陈翊,以及厉百程、高干等人。
虽站在很近,却泾渭分明。
官道右侧,林寒酥一身金绣大袖衫,端方有仪,望向远处的凤眸比之旁人又多了几分强自压抑遮掩的热切。
她身旁,是一身紫袍的天中掌教徐九溪。
站姿看似随意,却总透着一股子慵懒的风流态,紫色道袍非但未掩其艳,反衬得她肤光胜雪。
据说,朝廷内个别官员,对两国由父子之国变为兄弟之邦,小有微词。
但迎回镇国公夏继业以下一万三千余尸骨、带回战俘近七千余,这两桩利好,总归给了朝廷丧事喜办的由头。
所以陛下对此次出使使团的定义为‘有功’!
既然有功,各方都要派人来迎接一下、或者说蹭一下热度。
礼部代表了朝廷,皇孙代表了陛下,林寒酥代表着兴国,徐九溪代表国教毕竟,使团护军丁岁安同时身兼两院供奉。
说明,咱国教也出力了!
徐九溪或许是站得累了,轻轻扭了扭灵活纤细的水蛇腰,往林寒酥身边凑了凑,目视前方,笑眯眯低声道:“丁都头,可真是让人等的望眼欲穿哟~”
“.”
林寒酥侧头瞟过一眼,没理她,只将目光重新投向官道尽头。
恰好此时,官道对面等候的一众贵胄子弟中,发出一阵笑声。
却见极善交际的乐阳王世子,不知何时已走到了陈翊等人这边,不但打破了彼此间的无形界限,仅仅用了几句话就和对方热络起来。
“.李大人高屋建瓴。岁安贤弟冲锋陷阵,这回给我大吴挣足了脸面,先有石料厂斩南昭武人第一谷堆双腿,后于饯别宴,让南昭公主一词落泪,芳心暗许,哈哈哈我大吴男儿风采,独领风骚!诶,对了,美美贤弟,那首蝶恋花你还记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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