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口的夜市正热闹。
黑瞎子裹着夜风走进那家常去有白切鸡的店。
老板一见他,立刻笑着迎上来:“哎哟,黑爷!
今儿怎么有空?”
“带朋友回来住几天。”
黑瞎子笑,“老规矩,一只白切鸡,都切了。”
“成嘞!”
老板麻利地切鸡,“还是老客户对味,都不用说的。”
“哈哈,老板说明你家味道是这个。”
黑瞎子靠在柜台上,还不忘给老板竖个大拇指。
“老板,你先弄着我一会儿来拿。”
老板:“好嘞,瞧好吧您。”
黑瞎子转身去了其他店铺,“老板,打包四碗炸酱面,一碗少辣,一碗多酱,两碗正常。
青椒肉丝、酱牛肉、花生米、拍黄瓜,再来四瓶冰啤酒。”
“哟,今儿这么丰盛?”
老板打趣,“带对象回来啦?”
黑瞎子一愣,随即笑出声:“差不多吧。”
他站在店门口等餐,夜风吹乱了他额前的碎。
他抬手摸了摸眼睛,那里眼疾早已好了。
不再疼痛,却总像留着某种印记。
像是命运划下的刻痕,最终将他引回了这个人身边。
提着沉甸甸的食盒走出店门时,他抬头看了眼天。
月亮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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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魏婴正蹲在厨房门口的小炉子前生火。
“蓝湛,你说这柴是不是受潮了?”
他吹了两口,烟冒得厉害,火却不起,呛得直咳嗽。
蓝湛蹲下身,从他手里接过火折子,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拨,火星溅落,引燃了干草。
他低声道:“火要顺着风向,你逆着吹,自然呛。”
魏婴凑近看,只见蓝湛侧脸在火光映照下轮廓分明,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忽然笑出声:“蓝湛,你连生火都这么好看。”
蓝湛一顿,抬眼看他,眸光如水:“别闹。”
“我没闹。”
魏婴轻声说,靠在他肩上,“我是真的觉得你哪哪都好看。”
蓝湛动作缓了下来,指尖轻轻擦过他手背,将一块干柴放进炉膛。
火势渐旺,水壶开始出细微的“咕嘟”
声。
“水快开了。”
他说。
“嗯。”
魏婴点头,起身去拿茶具。
那是蓝湛之前在静室带回来的一套青瓷,素净无华,却温润如玉。
蓝湛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忽然开口:“魏婴。”
“嗯?”
“今天你说……道侣。”
魏婴手一抖,茶壶差点没拿稳。
他转过身,笑得有些狡黠:“怎么,含光君害羞了?”
蓝湛没答,只是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将他额前一缕乱别到耳后,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不是害羞。”
他低声道,“是……高兴。”
魏婴心口一热,抬手环住他腰,将脸埋进他颈窝:“我也高兴。
蓝湛,我等这句话,也等了很久。”
蓝湛低头,唇几乎贴上他顶:“以后,我会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