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声控灯灭得太彻底了,连余光里最后一点冷白都被吞了个干净。
沈默的指尖还悬在键盘上,皮肤能感觉到电脑屏幕的幽光正从指缝漏出来,在掌心投下淡蓝的影子——这让他想起仁和巷那盏突然点燃的煤油灯,幽蓝火焰里蜷成人脸的灯芯。
他没有动,先屏住呼吸。
法医实验室的隔音很好,此刻连通风系统的嗡鸣都消失了,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膜上敲鼓。
三秒后,他摸到裤袋里的战术手电,拇指按下开关。
光束刺破黑暗的瞬间,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显示屏的亮斑里,原本重叠的热成像视频与电网数据正在扭曲。
暗褐色纹路像活物般顺着时间轴攀爬,在"第九次黑暗回归"的节点上打了个结。
他凑近细看,呼吸骤然一滞——延迟时间的递增数值:0.3秒、0.5秒、0.8秒、1.3秒......这不正是斐波那契数列?
"计数。"他低声念出这个词,喉结滚动。
鼠标滚轮轻轻转动,将时间轴拉到受害者死亡时间的标注点:13分07秒。
电脑里自动弹出的褪黑素浓度曲线在12分47秒处飙到峰值,再往后7秒,曲线突然平滑下来,像被什么东西强行按平了。
"临界值。"他抓起桌上的白板笔,在玻璃墙上画下两条交叉的线,"褪黑素突破阈值后,人的意识会进入'静默化'状态——所以它要在第13分钟动手,确保受害者连挣扎的念头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