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她用双手疯狂涂抹,画出了一只巨大、孤独而狰狞的眼睛。
当最后一笔完成,那只银色的眼睛仿佛活了过来,巨大的幕布在没有一丝风的剧院内,缓缓地、沉重地……鼓动了一下,仿佛背后有什么东西,正在凝视着她。
市精神病院三号楼的通风管道内,小舟蜷缩在狭窄的空间里,浑身冰冷。
就在几分钟前,他一直锁定着的沈默的思维流,像被利刃斩断般,戛然而生。
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极其规律、冰冷、不带任何情感的脉冲信号。
小舟的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因为这个频率他太熟悉了——与七年前,他在资料库里看到的林秋棠心电图上,临终前最后三十秒的波动,完全一致。
他颤抖着,在黑暗中用生涩的手语对自己比划着:“他……在模仿死者脑波。”
就在这时,一只蚂蚁从他脚边的水泥裂缝中爬了出来。
它没有像同类那样漫无目的地寻找食物,而是沿着一条极其诡异的轨迹,在爬行了约五厘米后,触角极有规律地摆动了三次。
小舟的呼吸瞬间停止了。
那是摩尔斯电码!
是“启”!
他猛地扑向墙角一本腐朽的交班日志,用捡来的炭条,借着通风口透进的微光,疯狂地记录下所有从裂缝中爬出的蚂蚁的行进路径。
当最后一只蚂蚁的轨迹与第一只闭合成一个诡异的环形时,纸上赫然显现出七个歪歪扭扭的字:验尸台下有活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