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他看见自己从伤口流出的血,在那个“非”字旁边,缓缓蠕动、汇聚,最终在地面上凝成了两个清晰的小字:默认。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发疯似的用手去擦抹,可血迹刚被抹开,他掌心的伤口便自动撕裂得更深,更多的血涌出来,固执地、一遍遍地,重新书写着那两个字。
废弃的红星剧院后台,阿彩正用一罐黑色喷漆徒劳地覆盖着墙壁。
墙上是她不久前在某种痴狂状态下画下的“缝嘴女人”群像,一张张麻木而诡异的脸,嘴角都用粗糙的黑线缝合着。
但无论她喷上多少层厚重的颜料,那些面孔总会像水印一样,顽固地从最底层浮现出来,嘴角的线头甚至变得越来越长,如藤蔓般向上延伸,攀附至天花板,交织成一张笼罩整个后台的巨网。
她惊恐地后退,撞在布满灰尘的化妆镜上。
镜中,她自己的嘴唇不知何时竟也浮现出淡淡的缝合线痕,任凭她如何张口,都只能发出“咯咯”的气音,却喊不出任何声音。
绝望与恐惧将她吞噬,她抓起一把生锈的剪刀,尖端对准了自己的喉咙。
然而,在刺下的最后一瞬,她停住了。
镜中的自己,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疯狂的笑意。
她笑了,无声地笑了。
她放下剪刀,用指尖蘸上被铁锈划破的血,在镜面上用力写下:“我不说话,但我画画。”随即,她转身,抓起旁边一罐未开封的银色喷漆,用尽全力泼向舞台正中央那面巨大的红色主幕布。
银漆飞溅,在暗红的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