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坊不仅仅是能给大家伙儿磨米磨面,更能成为咱们青石村一个能持续产生效益、也能持续回馈乡邻的‘活钱柜’和‘善心库’。”
张大山这番话说得条理清晰,合情合理,公私分明,也充满了对未来的长远规划。
既考虑到了磨坊的可持续运营,也兼顾了村民们的实际承受能力,更巧妙地,将这磨坊的日常使用,与未来村庄的集体经济发展和公益事业,紧密地联系了起来。
在场的村民代表们听了,都是打心眼儿里佩服张大山这份深谋远虑和高瞻远瞩。
“张先生想得周到啊!真是把咱们能想到的、没想到的,都给考虑到了。”
“是啊,就该这么办!这磨坊是咱们大家的,自然也该由咱们大家伙儿一起来维护,一起来让它变得更好。”
“每百斤抽个一两斤当公积,不多不多,俺们乐意出!这比以前咱们自个儿推磨糟蹋的粮食,可少太多了。”
“往后有了这公积粮,咱们村里再办啥大事,也就有底气了。”
很快,一套围绕着水碓磨坊日常管理和使用的初步章程,便在众人的共同商议和一致赞同下,定了下来。
张小山这个“秀才公”,则再次充当了“书记官”的角色,将这些章程,一条条一款款地,用工整的毛笔字,写在了一张大大的、用几张草纸拼接起来的“告示”之上,准备张贴在磨坊门口最显眼的位置,让全村人都知晓,都遵守。
章程一定,接下来,便是这“神仙磨坊”真正开始为全村人服务,展现其“普惠万家”威力的时刻了。
按照事先排好的轮候次序,第一批轮到使用磨坊的,是村里最缺精细米面的家庭。
当他们挑着自家那虽然不算太多、却也承载了全家对美好生活期盼的麦子、稻谷、粟米,满怀激动地来到那座崭新的水碓磨坊前时。
看着那在清澈溪流驱动下,不知疲倦地飞速旋转的巨大水轮。
听着那从磨坊内部传出的、充满了力量感的“轰隆隆轰隆隆”的均匀而又悦耳的轰鸣声。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激动和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虔诚。
铁牛和柱子,以及那个新加入的、手脚也颇为麻利的张河家的二小子栓柱,如今已经成了这磨坊的“首席技师”和“轮值管理员”。
他们穿着干净利索的短褂,精神抖擞地,在磨坊内外忙碌着。
熟练地检查着机器的各个部件,引导着前来磨粉的村民将粮食倒入指定的进料斗,又仔细地将磨出来的雪白米面装入各家的口袋。
那份认真负责的劲头,那份娴熟自如的操作,也让那些原本还有些担心这“神仙磨坊”会不会太金贵、不好伺候的村民们,彻底放下了心。
第一户轮到的,是村东头那个孤苦无依的王寡妇家。
她男人早年病逝,一个人拉扯着三个还在长身体的半大孩子,日子过得异常艰难。
往年这个时候,她家那点可怜的收成,光是靠她用那小手磨一点点地磨出来,就得耗上十天半个月的工夫,还得累得直不起腰,孩子们也常常因为吃不上几顿像样的细粮而面黄肌瘦。
可今天,她只挑来了两小袋子、总共也就百十来斤的麦子。
石头和另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帮着她将麦子抬到磨盘上方的进料斗。
只听那磨盘“轰隆隆”地转了不到一刻钟的功夫。
雪白细腻的面粉,便如同那三九寒冬里最洁白的鹅毛大雪一般,纷纷扬扬地,从出料口倾泻而下,很快就装满了她带来的那两个干净的布口袋。
“王家婶子,您家的面,磨好了!足足八十二斤好面,按照章程,给您留了八十斤,剩下二斤算是公积。”铁牛瓮声瓮气地说道,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
“这这就磨好了?”王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