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绝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对子女的进一步培养,和对“格物之学”
更深层次的探索之上。
他知道,帝国这艘巨轮虽然暂时驶入了风平浪静的港湾,但在那看不见的深海之下依旧潜藏着无数的暗流与礁石。
他需要为他的孩子们、为这个帝国,储备下更多、更强大的……应对未来的武器。
于是,在安国公府那间日益扩大的书房和实验室里,一场更为深刻、也更为静默的“技术沉淀”
,正在悄然进行。
丫丫在父亲的指导下开始将目光从简单的草药和防疫投向了更深层次的药理研究。
她带领着惠民防疫司的医官们开始系统地整理帝国各地的草药资源,编纂《大宁本草纲目》,并尝试用蒸馏、萃取等格物院的新方法提纯药物的有效成分,为将来制造更高效的成药打下基础。
铁牛和柱子则将重心放在了对现有机械的“优化”
和“标准化”
上。
他们不再追求立刻明出全新的机器,而是根据父亲的图纸,反复试验,如何能让蒸汽机的热效率更高,如何能让钢材的韧性更强,如何能让所有机械的零部件都实现“标准化生产”
,以便于大规模的推广和维修。
而张大山自己,则常常会在夜深人静之时,独自一人仰望星空。
他的手中拿着一架由他亲手打磨的、由数片琉璃镜片组成的、简陋的……天文望远镜。
……
时间就在这平静的表象中缓缓地流淌着。
直到两年后的一个深秋,一系列看似毫不相干的、来自帝国不同角落的“异常”
信息,开始如同涓涓细流,渐渐汇集到了京城,也汇集到了安国公府那张巨大的沙盘之上,引起了丫丫的警觉。
第一条信息,来自二哥张石头的青石商会。
信中提到,与北境草原新部族的皮毛贸易,最近数月出现了不明原因的锐减。
许多原本定期前来交易的牧民部落,都突然失去了联系,仿佛从草原上消失了一般。
派去打探消息的伙计,带回的也只是些模糊的传闻,说草原深处似乎在闹一种“怪病”
,得了病的人,身上会起红疹、高烧,很快就会死去,连牛羊都不能幸免。
第二条信息,来自惠民防疫司设在北境长城沿线的一个偏远监测站。
站里的年轻医官在报告中忧心忡忡地提及,近来关隘附近时常能现一些死因不明的野生狐狸和黄羊的尸体,其皮毛之上,皆有类似痘疮的奇怪脓疱。
第三条信息,则来自京城顺天府的一份不起眼的内部简报。
报告称城中几处收容流民的“慈幼局”
内,近期陆续有几个来自北方的孤儿,因一种“恶性水痘”
而夭折。
其症状之凶险,远寻常水痘,患者高烧不退,浑身布满脓疱,最终在极度痛苦中死去。
这三条看似孤立的信息,若是放在平日,或许只会被当成寻常的疫病报告,淹没在浩如烟海的文书之中。
但对于早已将“防疫”
二字刻入骨髓,并对各种疫病史料有着深入研究的张丫丫来说,这几条信息中共同指向的几个关键词——“北方”
、“红疹”
、“高烧”
、“脓疱”
、“高死亡率”
——却如同几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劈中了她最敏感的神经!
她的脑海中,猛地浮现出师傅曾经在教导她时,偶尔提及过的一种、被他称之为“病毒之王”
,曾造成过无数人间惨剧的……最恐怖的瘟疫!
她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她不敢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