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福昌指尖捏着那方绛紫绢帕,指节微微泛白,喉结滚动半圈,刚漏出半句:“这紫……”
陈林抢在他前头开口,声音稳得没半点波澜:“顾先生放心。”
他指尖点了点绢帕,笃定地说道,“这紫色染料的优势,不只是鲜亮。”
顿了顿,他往前凑了半寸,压低声音:“最重要的是耐水洗、耐光照。”
这话落音,陈林抬手将绢帕递过去,指尖悬在半空:“这一点我没法演示,但帕子您留着。让人试一试,便知真假。”
窗外的日头斜斜切进花厅,落在陈林袖口。
顾福昌盯着那方绢帕,紫色在光里泛着柔润的光,倒比市面上的苏木紫鲜活几分。
陈林都把话说到这份上,顾福昌哪还有不信的道理?
可他是商人,半辈子没做过没底的买卖,眼皮子一垂,指尖摩挲着太师椅扶手,慢悠悠开口:“这是你们颠地洋行的技术,还是……”
话没说完,陈林便接了话。
他身子往椅背一靠,嘴角勾着浅淡的笑:“是我个人的技术。”
顾福昌猛地抬眼。
“现在除了您和我,没第三个知道。”陈林补充道,语气轻描淡写,却像颗石子砸进顾福昌心里。
花厅里静了片刻,只有廊下挂着的铜铃偶尔晃一下,叮地响一声。
顾福昌忽然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