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先看文书封面的“大理寺印”指腹摩挲着朱砂印的纹路，确认印文清晰、无模糊痕迹，再翻开内页，逐行核对事由、落款官名与日期，连“需面交参将蔡少武”的批注都反复看了两遍。

    “确是大理寺的公文。”校尉抬头时，语气多了几分郑重，对身旁的戍卒道：“你守好营门，任何人不得擅入，我亲自送这位大人去参将营帐。”说罢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引路时始终走在司直身侧稍后的位置，目光警惕地扫过周围往来的兵士，避免有人靠近文书。

    到了参将营帐外，校尉先掀帘入内，对着正在看军图的蔡少武躬身禀报：“启禀参将，大理寺派来的大人持移文到访，文书已核验无误，请参将过目。”待蔡少武点头，他才撩起帐帘，请司直进入，自己则退到帐外值守，直到司直与参将交接完毕，才按流程让戍卒登记文书接收信息，归档备查。

    按约定，赵毅与钱东先行一步来到蔡少武指定的小茶馆。这个茶馆在军营的南面，名叫“柳叶眉”。

    等到蔡少武掀帘走进茶馆二楼的包间时，两位司直已泡好茶准备好了茶盏。

    听见动静，赵毅抬头见蔡少武进来脸上立刻露出熟稔的笑，起身迎了两步：“来得快，我还以为你得在城门口多等会儿。”

    “没什么事。”说完蔡少武解下随身的包袱，放在桌边。

    赵毅亲手给蔡少武倒了杯热茶，蒸汽氤氲中，语气少了平日在朝堂上的拘谨。蔡少武直言主题：“傅兄说你们要过来，还特意叮嘱我，你们要查的事，我知无不言。”他顿了顿，看向两名司直，“是为查高将军的履历？”

    赵毅端着茶盏的手一顿，随即点头：“是的，我们得查高逸将军的履历，朝中有人报案说他里通外国，我们得将事情搞清楚。”

    “你说的是太尉？”蔡少武放下茶盏，手指在桌面轻轻敲击，“此人前年当上太尉，平日里看着老实，背地里不断地奏黑本，被他弹劾的朝中官员已有三十多人贬职发配。我听说他联合户部张谦诬告苏将军，苏家因此被灭门。现在他又来诬告高将军，他不是残害忠良的恶魔吗？”

    蔡少武如此直言，令赵毅很震惊：“蔡参将敢攻击当朝太尉，就凭这份不避锋芒的胆量，满朝文武里也没几个能比！”

    “我说的是实话，我在苏将军手下当参军十多年，我不了解苏将军谁了解？”

    赵毅笑道：“我说呢，蔡参将怎会有如此慷慨之言。”

    “我在军中多年，一眼就能看穿人的骨头里的东西。”

    赵毅笑道：“那好哇！你一定对高将军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啦？”

    “当然，只有我最了解他。”

    “他是冀东人吗？”

    “是！”蔡少武表情坦荡从容，语气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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