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杨雨就回来了,她先没回家,而是到了涿水县供销社和县纺织厂,分别取了两个工作介绍信,这是昨天她男人吴江河让秘书打电话办的。
拿了工作介绍信,杨雨就回家了,王广川正在他家等着呢,杨雨把钱和工作介绍信往桌上一拍,王广川。眼睛都直了,他没想到这事儿这么顺利啊。
杨柳生和王氏在旁边乐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这可真是养了一个好闺女,对于别人来说是千难万难的事,他闺女一出马立刻解决。
事不宜迟,王广川......
雪落无声,却压弯了槐树枝头。我站在甬道入口,怀中胶卷如一块烧红的铁,烫得我几乎站立不稳。警察用对讲机呼叫支援,说要请文物部门专业勘测,不能贸然深入。我点头,却一步未退。手电光在砖墙上扫过,那些邓丽君的歌词像一串串被冻住的音符,贴在冰冷的土壁上。“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一行行字迹清瘦而坚定,墨色已泛黄,却仍透出一种近乎执拗的温柔。
林修远??他还活着,至少,在那场边境风雪之后,他活了一段日子。不是死于严寒,而是挣扎着逃回了这里,藏身于地下,用抄写歌声的方式对抗遗忘与绝望。他没有留下遗书,没有控诉,只留下这些轻柔如梦的词句,仿佛在说:哪怕世界不容我爱,我也要记住美。
“这墙上的纸……”一名警察低声说,“得有上百张。”
我伸手轻触其中一页,《月亮代表我的心》。纸角微微卷起,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晓月最爱这首歌。她说,等春天来了,我们要在南锣鼓巷门口唱给彼此听。”我的眼眶瞬间热了。那是她临终前未能实现的愿望,而他,在黑暗中替她唱完了整本歌集。
陈默赶来时已是凌晨三点。他披着军大衣,帽檐结霜,看见我蹲在甬道口,立刻冲过来:“你疯了?这么冷的天蹲在这儿!”我没说话,只是把玻璃瓶递给他。他拧开盖子,取出字条,读完后久久不语,最后只轻轻说了句:“他回来了。”
“不只是回来。”我声音沙哑,“他是回来告诉我们真相的。”
天亮前,我们带着胶卷回到春风书屋。陈默联系了北京电影资料馆的老技师,对方一听是1979年的胶卷,立刻答应连夜冲洗。我坐在柜台后,捧着一杯热茶,却感觉不到暖意。窗外雪停了,纪念林静得像一座沉睡的碑林。四十七棵树,每一片积雪都像是未说完的话。
第二天中午,胶卷洗出来了。
不是照片,是一段八毫米黑白影像。
投影仪启动的那一刻,整个书店安静下来。学生们、志愿者、常来的读者围坐一圈,没人说话。画面开始晃动,镜头对准的是一间低矮的土屋,墙上挂着一幅手绘的中国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地名,红线连成网络,像是某种逃亡路线。接着,一个背影出现在画面中??瘦削,驼背,穿着破旧棉袄,正低头写字。他缓缓转身,露出一张苍白而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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