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某私人基金会接管修缮。她在档案室翻查值班日志时,发现一条记录:
>**1997.03.15**
>赵副部长独居期间,每日下午两点至四点,在3号楼东侧书房书写。禁止任何人进入。其秘书称,所写内容皆撕毁焚烧。
然而,在清理地下室杂物时,她在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箱中发现了数十张未完全烧尽的纸片。经过拼接复原,竟是一份手写忏悔录残页:
>“……我亲手批准了那些电击仪的采购合同,我以为是在‘治病救人’。直到女儿被送进去那天,我才明白,我们治的从来不是病,而是人性……
>她看着我的眼神,不像女儿看父亲,像受害者看刽子手……
>我试图救她出来,但他们告诉我,高层已有决议,不能放任‘思想毒瘤’扩散……
>我老了,无力反抗。但愿将来有人能说出真相……
>若有人问我罪责几何,请把我埋在无名碑下,让风吹走我的名字……”
林婉儿跪在地上,将残页紧紧贴在胸口。
这场悲剧的源头,竟是父女之间的对立与误解。而佩佩,承受了来自国家机器与亲生父亲的双重压迫,却依然选择以爱对抗仇恨,以记忆对抗遗忘。
她带着残页返回广州,在“春风”小组协助下,完成了《沉默者档案》的最终版本。2024年4月27日??碧云岛康复中心成立五十一周年纪念日,全球三十家媒体同步发布了这份长达八十万字的史料汇编。
文章一经发布,引发轩然大波。国内外学界震动,联合国人权理事会要求中国政府作出回应,多家高校召开专题研讨会,纪录片团队开始筹备拍摄,民间自发组织起“0427记忆日”纪念活动。
而在北京南锣鼓巷,那棵百年古槐下,一群年轻人点燃蜡烛,朗读着佩佩录音中的最后一句话:
>“我们存在过,我们相爱过,我们反抗过。”
林婉儿站在人群之外,默默注视。她没有上前自我介绍,也不需要被铭记。她知道,真正的胜利不是曝光,而是让沉默者的声音穿越时空,抵达自由的彼岸。
一个月后,她收到一封来自台北的信。寄信人是一位年逾七旬的老护士,名叫吴桂芳,曾是碧云岛护理员。信中写道:
>“我一直不敢说话,怕连累家人。但现在我老了,不怕了。
>我亲眼见过你们中的很多人,被绑在椅子上哭喊,被灌药后抽搐,被逼着当众宣读‘悔过书’……
>我偷偷记下了每个人的编号和真名。这里有136个人的完整名单,包括三位后来自杀的男同志,两位流产的女孩,还有一位怀孕八个月仍被强制电击的老师……
>请替我把这些名字放进档案里。
>让他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