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黑蛋是谁?他二叔怎么了?”
“二黑蛋是我小时候的玩伴。他上午到办公室找我,举着一个输液架,架子上还挂着两个空输液瓶,说他二叔在石窝起石头时,手被砸断了,就连着两根筋。昨天晚上送到了省三院,今天要做手术,还差三千块钱。他二叔家小子一大早回村拿钱去了,下午才能回来。二黑蛋让我先借给他三千块钱,他堂弟来了马上就还给我。要不然,他二叔的手就废了。”林秋水语气急速地学说了一遍。
“咱们也常回老家,来回一趟需要多长时间?”陶娇娇想了一想,反问道。
“说这干啥,你又不是不知道,连上等车时间,来回一趟四五个小时。”林秋水有点不耐烦。
陶娇娇放下菜刀,走到客厅,看着林秋水说:“你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
“不对劲?哪儿不对劲?”林秋水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第一,他来借钱就借钱,为啥要举着个输液架来?省三院能让病人把输液架拎出来?他二叔如果真是伤得那么重,上午能不输液?输液瓶挂在架子上,不输液了?你没想到这是故意演戏给你看的吗?”
林秋水听了爱人的话,也觉得自己有点莽撞,自己光顾着想二黑蛋叔叔受伤的场景和自己与二黑蛋小时候的故事,还真没往其它方面想。林娇娇这番话,像盆冷水哗啦一下浇在林秋水头上,让他有些警觉、有些清醒了,但是,内心仍然不愿相信二黑蛋是在骗自己。
“也许,是输完液了,才把架子带出来的?”林秋水替二黑蛋辩护道,可心里一个劲直敲鼓。
陶娇娇稍微提高一点声音,眼睛直视着林秋水:“你认为可能吗?你又不是没去过医院,你娘也来三院住过院。你仔细想想,三院病房让往外拿输液架吗?而且,他二叔这么重的伤病,上午肯定要输液,家属把输液架拎出来,他二叔还怎么输液?再说了,他二叔要是真伤得只剩两根筋连着,哪还能顾得上往外跑?早就急着找医生求情说好去了!毕竟,做手术才是最应该着急的事啊!”
“还有第二,你刚才也说了,咱们回村一个来回,加上等车时间,需要四五个小时。那我问你,现在几个小时了?等你下午上班,几个小时了?”
哎呀!是啊!林秋水听了陶娇娇说的话,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后脑勺上,虚汗直流。自己常回家,记得有一次回家,父母都去外村串亲戚了。自己在家待了一会,没啥意思,就返回市里了,总共也就四个多小时。就说二黑蛋堂弟早晨七点回村吧,中午十二点也能赶回来。即使再算宽泛些,自己下午两点上班时,他也应该早就赶回市里了。更何况人命关天,儿子不会不管父亲,而去干其它无关痛痒的事。这么简单的事儿,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不过,林秋水还是有些疑惑。他坐在沙发上低头思索,陶娇娇说得有道理,可二黑蛋是他儿时伙伴,应该不会骗他吧?
陶娇娇看着林秋水拿不定主意,提醒他说:“你别在这儿自个瞎琢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