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5点17分,秦淮看着最后一批蟹黄猪肉包上笼蒸制,拍拍手结束今天的工作,甩了甩因为高强度工作有些发酸发麻的手臂,扭扭腰,朝王根生4人走去。
赵诚安见秦淮下班了,立刻把自己手头上没做完的酥点人给...
雨后的清晨,空气里浮着一层湿润的薄雾。院子里积水未退,倒映出灰蓝的天光和屋檐下挂着水珠的艾草。铜锅静置在灶上,锅底余温尚存,水痕干涸成一道蜿蜒的印记,像地图上某条无人知晓的河流。
林小满没睡。
他在厨房角落的小木桌前坐了一夜,面前摊着那本《烬余篇》,笔尖悬在纸面,迟迟未落。他知道,有些字不能急着写进去??它们得等人心真正落地之后,才能凝成墨迹。
门外传来脚步声,轻,却坚定。
他抬头,看见苏晓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个玻璃罐,里面盛着半罐泥土,混着几片枯叶与一根细小的根茎。
“这是……”林小满问。
“我妈妈病房窗外那棵树下的土。”苏晓声音很轻,但清晰,“她说,她走之前,想再闻一次春天的味道。可医院没有泥土的气息。我就偷偷挖了一点,带回来,想问问你……能不能煮进粥里?”
林小满沉默片刻,起身打开橱柜,取出一只素胎陶碗。他接过玻璃罐,将泥土倒入碗中,又添三勺清水,置于炉火之上,文火慢煨。
“这不是做饭。”他说,“是还愿。”
众人陆续进来,没人说话。张建国带来了新熬的汤底,陈婉拎来一篮洗净的野菜,李哲抱着一台旧式录音机,说是从二手市场淘来的,“能录真话,不压缩情绪”。张野蹲在院中刷锅,动作认真得像是在打磨一件文物。
苏慧坐在门槛上,正用铅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她写得很慢,每一句都停顿良久,仿佛不是在写字,而是在拆解自己。
林小满走到她身边,看了一眼。
纸上写着:“今天我没有哭。但我记得那种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感觉,像喉咙里卡着一块烧红的铁。”
他点点头,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炉火渐旺,陶碗中的泥水开始微微沸腾。一股极淡的气息升腾起来??不是香,也不是臭,而是一种沉睡多年后被唤醒的、属于大地本身的呼吸。
“你们闻到了吗?”陈婉忽然开口。
众人屏息。
那一缕气息钻入鼻腔,竟让人眼眶微热。有人想起了童年老家的院墙边,雨后泥土翻涌的腥气;有人忆起母亲晾晒被褥时,阳光穿透棉絮的味道;还有人,突然想起某个早已遗忘的午后,父亲蹲在田埂上抽烟,脚边是刚翻过的黑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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