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衣袍也没有换,脚下也是片片血迹。
按照以往的规矩,她们现在应该娇弱地贴近这都尉,细心地用手或者舌头为他擦去脸上脖颈手上的血……
但此时此刻没有一个人敢去这样做,连靠近那边都不敢,总觉得一旦靠近就会被那都尉抽刀砍死。
所以整个厅堂边边角角都擦干净,唯有卫矫所在一圈依旧血色满地,场面比先前满厅堂血还诡异。
还好那个都尉并不在意,一边听绣衣们说话,一边打哈欠。
“……只需要把孙树的家人带走,其他的事都交给冯大将军。”他懒懒说,“我们不过问。”
绣衣们应声是。
“大人去歇息一下吧。”一个绣衣说,“这几日还没好好合过眼。”
说罢半跪上前。
卫矫将手搭在他的肩头,刚要起身,有绣衣疾步进来,手中捧着一个小匣子。
“都尉,您父亲送来的,说他因为朝廷差事不能离开陇西,您因为朝廷差事不能归家探亲,所以送来礼物以表思念之情。”
卫矫扶着绣衣的肩头缓缓站起来,嘴角勾起一丝笑,说声好,
有绣衣上前接过盒子打开里外仔细检查,然后捧到卫矫面前。
卫矫微微垂目,看到小匣子里的东西,眼神一凝,旋即脸上的笑意散开。
他发出一声笑:“真好看。”
说出这句话,笑声越来越大。
身子也随之抖动,似乎站立不稳。
但他没有扶靠绣衣,反而将搭在绣衣肩头的手收回来,然后放到嘴边,咬住了手指。
这是要止住笑吗?
厅内跪在地上擦洗偷看的歌舞姬们忍不住想,但,不对,那手指没有堵住嘴,反而被牙齿一根一根的啃咬……
手指很白,随着啃咬,留下牙印,渗出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