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安排这事儿。他自己则是继续跟着凌晨在望云军的营地观看罪犯们飞越黄河。
站在高台上,凌晨将手中的扇子扇的呼呼生风,另一只手握着一块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鲜甜味的改良西瓜,边咬边问道:“不是大哥让你招待客人吗?你怎么还有空来这儿?”
韩登双手捧着西瓜、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嘴角乃至脸上都是西瓜汁,下巴还有一颗西瓜子。
“我又不认识他,凭什么花时间精力去陪一个不认识的人?我是什么谁都可以见到的人吗?再了,我表弟是枢密使之子,也不算怠慢了来人。”
呃……
凌晨看着韩登,脸上的挂着不知道该些什么的笑容,因为好像确实是这样。
在自己这里,他是一起玩一起闹,有时候还有点讨人烦的好哥们,所以自然而然的觉得登普普通通,没什么了不起。
可在别人眼中,这家伙却是天横贵胄、皇亲国戚。自从淮南周家凋零之后,关中韩家就是大郑最大的外戚,没有之一。他本人更是大郑唯一的实权异姓王!
尽管大郑还有辽东王应开疆、西夏王李遗景、云南王段卓义、云中王申屠明光、镇南王陈瑾,但他们那种以地方划名的藩王,也只是跟王臣鹤、安容这样的国公一个级别,都是丛一品。
而韩登是国姓一品王,没有丛。
还是以“秦”这种古国号命名的。
在如今的大郑王朝,理论上能跟韩登平起平坐的人,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至今还在家中隔离、从个人层面尚未解封的赵王文初。
一个高原部的可汗之子,确实不值得韩登亲自去热情作陪,但如果来的是吐谷浑可汗的话,那就另了。
“你不会是……上次陪韩天齐被他给伤透,一朝被蛇咬,整出心理阴影来了吧?”
听到凌晨直击灵魂的询问,韩登瞬间就皱起了眉头:“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好端端的那鸟人作甚?”
烦躁的表达了不满后,浑身上下只有嘴硬的秦王殿下又随便扯了个理由出来:
“主要是他送的礼太次了,上不得台面,都是些肉干啊、毯子啊、花花绿绿的石头之类的,还有黄绿色的花,真不知道脑袋里怎么想的,有这样结交办事的吗?”
“呃……”
不知道为什么,凌晨脑海里突然就想起了一段话,而且很有画面感——
“你觉得我这个领导特好话?是吗?你这叫行贿吗?你这叫求我办事儿?拿这个考验干部?哪个干部经受不住这样的考验?!”
想着想着。凌晨自动代入了韩登的身影,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了声。
韩登见状勃然大怒,感觉受到了羞辱,重重的哼了一声后,转身就要从台阶上下去。
见韩登真生气了,凌晨连忙上前将双手搭在逆子的肩膀上,把他重新拉了回来,寻话找补给他台阶下:
“哎呦我的殿下呦~~哈哈哈哈……那老话的好,礼轻情意重,千里送鹅毛。人家知道您位高权重、身份尊贵,什么好东西没见过?金银俗物自然是入不了您的法眼。
这肉干啊毯子什么的,虽价值不算贵重,可要从高原上千里迢迢弄到汴京来也绝非易事,可见是走了心的。还有那什么宝石啊花的,你又没见过,物以稀为贵嘛!”
韩登撅着嘴看了一眼凌晨示好的眼神后,这才撇了撇嘴,将头扭向一旁。
“哎不过……黄绿色的花……”见逆子终于不跟自己置气了,凌晨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要素,“嘶”着气思忖了一下,突然眼睛就瞪大了!
“卧槽!你的那玩意儿不会是雪莲吧?!”
韩登皱着眉不屑的道:“我哪知道?我又不认识……”
凌晨连忙搂住韩登的肩膀道:“走走走,去你家里看看!我也只是久闻大名,还从未见过实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