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不愧是咱们汝南文家的大孙子!今天的课业就到这里吧,走走走,爷爷带你骑马去,叫你爹给你牵马~”
文训心情大好,作势就要起身,文若连忙跪起来扶住他。待到跟父亲一起扶起年迈的祖父后,文觉又主动开口了——
“爷爷,孙儿已经十岁了,您和父亲总不能照顾孙儿一辈子,这次孙儿想试试自己握着缰绳遛马。我已经跟着御马的学官习过多次,也该试试自己的骑术深浅了。”
“嗯?好~~有志气!那就叫你爹跟在一旁,今天你自个儿握缰绳!”
“谢谢爷爷~~”
“哈哈哈哈哈~~”
愉快的度过了一个下午后,文训又又又又犯起了愁。
尽管儿子和孙子一个比一个出乎自己的预料,肯定也会出乎凌晨的预料,但他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放下心来。
万一呢?
啧……不行,得把这小子拉过来问问。要是回答的不对,那就让他跟自己生死相随,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吧~
于是,一脸懵逼的凌晨被喊进了乾元殿的偏殿之中。
“陛下,您今天看谁不顺眼?”
也难怪凌晨会这么问,现如今能让文训突然召自己进宫,那肯定是有人惹他不开心了,又不好意思下手。
如今自己已经恢复了殿帅的职位,肯定是又要被拉过来唱黑脸,就是不知道对哪个倒霉蛋唱。
听到凌晨这么问,假装看奏折的文训将手中的纸张合上,脸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后,拍了拍身边的龙榻,示意凌晨坐下。
见文训一副扭扭捏捏吞吞吐吐的模样,凌晨瞬间警惕了起来。众所周知,一上来就说的事儿,那都是小事;可如果是先拉近感情谈心,那指定是不小的麻烦,甚至可能还会让人为难。
老文不会是……
看小登或者老王不顺眼了吧?!
别搞啊哥!这俩我是真心下不去手啊!你换个人,甭管他是谁,我都给你捋的顺顺的!
“陛下,您有事就直接吩咐,这个样子……微臣害怕……”
文训听后面色一愣,随即脸不红气不喘的问道:“怎么?现在学会抗旨了?”
“那倒不是。”
说罢,凌晨一屁股坐在龙榻边沿,好奇的看向文训,等待着他发话。
“爱侄,前番你只带数十人前往漠北,就生擒回阻卜的南院大王,搅的他们王庭天翻地覆,朕思来想去,不知该给你何等封赏,就唤你来问问你的意思,也好顺你心意。”
“陛下今天怎么这么客气?那不顺手的事儿么?微臣心中一心只想着怎么报答陛下,纵使身处龙潭虎穴,只要一想到皇恩浩荡,便倍感鼓舞,要不是乌古不在王庭,我连他都捉回来给您跳舞。”
“呃……不要岔开话题,说吧,想要个什么赏赐?”
见文训一再追问,凌晨也不疑有他,当即就挠着下巴思索起来:“既然如此……那臣可就斗胆邀赏了?”
“你我君臣何需辞让?但说无妨~”
“臣最近看上了赵相……”
啊?!!
“家里的一方澄泥砚。”
哦……吓死朕了……
“听说是北魏名臣崔浩生前所有,被赵相偶然间淘得,给多少银子都不卖。臣想请陛下把赵相召进宫来,灌他一顿酒,趁着醉酒按着他的手指头画押签契,到时候白纸黑字红泥印,纵使他酒醒了,也无处说理去~”
“……”
文训听得几乎快要忘记自己把凌晨喊进宫是要干嘛的了,皱着眉张着嘴,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滔滔不绝、表情中充满不满,说完后眼神里充满期待的凌晨,欲骂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