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贵妃见她面色笃定,便起了疑心。
董奕也是以此要挟她,说知道她小产的孩儿是谁的。
这两人一直暗中合作,说不定白欢也知道。
“你说。”
白欢慢慢道:“娘娘可记得您小产那日,安王妃入宫看望贵妃,还带了亲手熬的安胎药?”
崔贵妃想了想:“是,有何不妥?”
白欢不由轻笑:“贵妃娘娘,您聪慧过人,怎就想不出其中关窍?”
崔贵妃脸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显了啊。”
“不可能!她是我同胞亲妹妹。而且,她知道那是圣上的孩儿,我若诞下皇子,地位稳固,对安王有好处。”
白欢抿嘴一笑:“若安王妃知道孩子是安王的呢?”
“你胡说!”
崔贵妃大怒:“来人……”
门被推开,知鸢一人进来,看了一眼屋内情况,没做声。
白欢淡淡道:“我劝贵妃娘娘莫要将事情声张,免得娘娘没法向圣上交代。”
崔贵妃气得胸脯起伏,也冷静下来。
对知鸢摆了摆手,她退了下去,关好门。
“白欢,你休得仗着有功于朝廷,胆敢胡说八道。”
白欢叹口气:“贵妃娘娘,您又何必自欺欺人呢?解铃还须系铃人,您只有面对了,才不会继续被人欺骗。”
崔贵妃半晌回不过神来。
再开口,抖着声:“你可有凭据?”
白欢抱拳:“有的。但未带在身上,娘娘若想看,臣妇出宫便取来呈递给贵妃。”
崔贵妃抚着心口:“是什么证据?”
“一张安王妃抓药的药方,一张供药药铺的供词,还有安王府的府医供词。”
崔贵妃的脸一片灰败。
红了双眸,喃喃道:“原来是那个贱人害了我儿!”
“罪魁祸首未必是安王妃。”
白欢的话直戳崔贵妃的心。
崔贵妃悲痛欲绝,死死盯着她。
“你闭嘴!”
“贵妃娘娘,你不想面对也解决不了问题。”
“你!”
崔贵妃气得肝疼,满心委屈和愤怒涌上,眼泪夺眶而出。
“是,不是她是谁?她在家里时就喜欢与我争抢,我与翔宗本就真心相悦,原来是我嫁给翔宗的,她才是入宫的那个!谁知,她入宫前一日忽落水,被进府与我见面的翔宗救起,然后她高烧不退,耽误了入宫时辰,我才不得已替她入宫。”
她越说越伤心,泪流满面:“我不想入宫,阿耶阿母都逼我,说我若不入宫,便会害了整个崔氏。我想找他,可他说与妹妹有了肌肤之亲,不便再与我相见。”
李翔宗就是安王。
白欢默默的看着她。
她亲妹妹与心爱的男人背叛、算计,她的心应该很痛很痛吧?
“我本来有些怀疑,但我入宫后,翔宗对我依旧很好,还对我说后悔当初太过迂腐,害了我,还说若我怀上他的孩儿,他定会将孩子推上太子之位,将来这天下便我们的。”
崔贵妃趴在椅子扶手上,哭得泣不成声。
“他还说,会弥补我封我为后,妹妹为贵妃。我竟蠢到信她了!”
知鸢忽然推门进来,疾步上前,拥住哭得身子颤抖的崔贵妃。
“娘娘,轻声些。”
她看向白欢,柔声道:“白娘子,我们娘娘的确是被骗的,此事就不再提了好吗?”
白欢叹气:“以前被骗了,难道还要继续被骗被利用吗?贵妃娘娘,当知眼下情形,您是要保护自己,还是不顾性命继续维护欺骗您之人吗?”
崔贵妃闻言抬起泪眸:“你什么意思?”
“安王胆敢混淆皇家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