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欢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睡在陌生的床榻上。
想起身,却觉得浑身无力。
“白娘子醒了?”
玉珠的脑袋伸了过来,欣喜的扶着她:“你要起来吗?”
“怎么是你?”
白欢诧异,借着玉珠的力量坐了起来,环顾一圈,这才反应过来。
“我在朝华殿?”
“是的。”
“什么时辰了?”
“寅时,天还未亮呢,您可再休息会。”
玉珠回头叫了声:“白娘子醒了,请太医来。”
外面宫女回了应声。
不一会儿,郑太医来了,给白欢把脉后,再次施针。
白欢道了声谢。
郑太医笑笑:“白娘子要谢董大人啊,要不是他,您可熬不过来。”
白欢微怔,努力回忆。
“董大人呢?他伤得重不重?”
郑太医道:“还好,都是皮外伤,时间拖得有点久,失血过多,需要养养。”
白欢要下床:“他在哪?我去瞧瞧。”
玉珠忙摁住她:“这会子还在睡呢。董大人等您喝药睡着了才去歇着的。”
“是啊,刚才施了针,您还可以再睡一觉,待养足精神了,再见不迟。”
白欢只好作罢,躺回被窝,玉珠仔细给她掖好被子。
她脑子乱乱的,满是董奕救她的景象。
崔贵妃及时赶到,一定是董奕做的。
他很清楚,自己无法带人在紫宸殿抢人,更不能启用宫中暗庄,避免暴露他们。
董奕要就以死相搏,两人都没命。
要就寻求能保证救下他们的人。
后宫之中,唯一能抗衡皇后的唯有崔贵妃。
白欢很自责。
是她太大意了,是她低估了这些人的恶毒,是她害得董奕一再受伤。
等到天亮,白欢想去看看董奕,却听说他被圣上召见。
白欢奇怪,天还没亮,圣上不是身体不适吗?为何一大早就召见大臣?
玉珠服侍她用过早膳,宫女过来请她,说贵妃召见。
白欢再次见到崔贵妃,曾经怀疑到合作的两人,如今已经明了各自立场。
她很清楚,崔贵妃肯定能猜到,自己从来都不是她手中棋子。
崔贵妃凝眸,神情淡漠的看着她。
白欢恭敬的行了个福礼:“臣妇见过贵妃娘娘。多谢贵妃娘娘的搭救之恩。”
崔贵妃没有开口。
白欢就那样蹲着,也没有抬头。
两盏茶时间,白欢听到崔贵妃慵懒的声音:“白欢,你可知罪?”
白欢知道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索性跪下,伏地行了叩首大礼。
再直起身,毅然与贵妃直视。
“贵妃娘娘,臣女无罪。”
崔贵妃嗤笑:“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大胆。”
笑容一收,冷声道:“你欺骗本宫,利用本宫。你真的使得一手好伎俩啊。”
白欢镇定自若:“白欢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只做有良心的、对的事情。若是对谁不利,那也是他罪有应得。”
“好个罪有应得!”
崔贵妃一拍椅子扶手:“你哄骗本宫做你的靠山,你瞧瞧联盟安宁长公主,毁了薛家,铲除萧家,灭了裴家!本宫看你下一步要灭了我崔家和安王吧!”
白欢淡笑:“贵妃娘娘,臣妇从来没有骗你,若您真想成为‘香烬欢’靠山,您依旧是‘香烬欢’大东家,所赚银箔皆有您的一份。但若您只是想利用‘香烬欢’继续支持那些人做伤天害理之事,并非臣妇对您不忠,而是国法不容!”
崔贵妃气笑。
盯着她好半晌,愤然扭头看向知鸢。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