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消失了。
然而,身体里那股被彻底点燃的邪火却并未因梦醒而熄灭,反而因为意识的清醒而变得更加清晰灼人、难以忍受。
他就在这瞬间明白了药叟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沈淮川低咒一声,狼狈地坐起身。
然而内力流转,非但未能平息那躁动,反而像是火上浇油,让那灼热的渴望更加鲜明。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反复闪现梦中宋清雁那朦胧诱人的情态,甚至与现实中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交织——她惊慌失措的眼眸,她柔软纤细的腰肢,她昨夜蜷缩在他怀里的温热,今日扑到他身前时衣领间若有若无的淡香,还有那个黑暗中突如其来的、带着掠夺意味的吻的触感……
一切的一切,都在此刻化为燃料,投入那熊熊燃烧的邪火之中。
“该死!”
他再次咒骂,声音沙哑得厉害。
他从未如此刻般失控,仿佛一匹被欲望驱使的野兽。
这感觉陌生而危险,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强烈吸引力。
他烦躁地掀被下床,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试图用那点冷意唤醒理智。
他走到桌边,抓起冷茶壶,也顾不上倒进杯子,直接对着壶嘴狠狠灌了几大口冰冷的隔夜茶。
冰冷的茶水划过喉咙,落入胃中,带来短暂的清醒。
然而那点凉意对于丹田处那团灼烧的火焰而言,无异于杯水车薪。
根本无济于事。
反而因为动作牵扯,紧绷感更加明显,提醒着他此刻荒谬而煎熬的处境。
沈淮川重重地将茶壶掼在桌上,出“哐”
的一声闷响。
他双手撑在桌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微微喘息着,墨色的长垂落,遮住了他此刻复杂而隐忍的神情。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罪魁祸的身影。
都是因为宋清雁。
若不是她……若不是她总用那种眼神看他,若不是她昨夜蜷在他怀里,若不是她今日扑过来……他怎么会……
理智告诉他这迁怒毫无道理,但汹涌的欲望早已将理智冲得七零八落。
他猛地直起身,深吸一口气,试图用意志力强行压下这该死的反应。
然而,越是压制,那幻象越是清晰,那渴望越是尖锐。
他仿佛还能闻到空气中残留的、属于她的那一点点极淡的、却足以让他狂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