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川等宋清雁走了,才懒洋洋的示意药叟动手。
药叟看他一眼,“我先给你小子说好啊,这金针效果虽然不错,但是有副作用……”
他还没说完,就被沈淮川开口打断,“没事,能有什么副作用。”
药叟瞥他一眼,片刻后意味不明的哼笑一声,“爱听不听。”
沈淮川直到药叟走了才知道这个副作用是什么。
皇帝赐予的涌气血的药被金针压制在血脉里,随着血液流淌。
这是一种陌生的、难以言喻的空虚和渴求,并非源于伤口或病痛,而是源自更深处……某种连他自己都几乎遗忘的、属于活人的本能。
他闭上眼,试图凝神静气,将这股诡异的躁动驱散。
可越是压抑,那感觉便越是清晰。
身体深处仿佛点燃了一把暗火,没有剧烈的灼痛,却带着一种销魂蚀骨的痒意和空虚,叫嚣着需要什么来填满。
呼吸渐渐变得沉重,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并非因为痛苦,而是因为一种难以名状的焦渴。
他烦躁地扯开寝衣的领口,微凉的空气触及皮肤,却丝毫无法缓解那从内而外的燥热。
朦胧的困意袭来。
梦境光怪陆离,破碎而灼热。
起初是冰冷宫廷中无数双窥探的眼睛,是那碗猩红刺目的药汁……画面扭曲旋转,最终渐渐沉淀,汇聚成一抹熟悉的、纤细的身影。
是宋清雁。
梦中的她不像平日那般或谨慎或狡黠,眉眼间带着一种朦胧的、诱人的暖意。
她站在一片迷蒙的暖光里,穿着那日宫宴时那身正红缂丝袄裙,衬得肌肤胜雪,唇瓣娇艳欲滴。
她微微歪着头看着他,眼波流转,似嗔似怨,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邀请。
“王爷……”
她轻声唤他,声音不再是平日的小心翼翼,而是软糯甜腻,像羽毛轻轻搔刮在心尖最敏感处。
沈淮川感到喉间一阵干,梦中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她靠近。
他能清晰地“看”
到她微微颤动的睫毛,感受到她呼出的、带着淡淡馨香的热气拂过自己的下颌。
“您没事了么?”
梦中的宋清雁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尖微微颤抖着,轻轻点在他的胸口。
那触感分明是虚幻的,却带来一阵无比真实、令人战栗的电流,瞬间窜遍四肢百骸。
体内那股被金针压制着的、原本看似蛰伏的药力,仿佛被这一下轻轻的触碰骤然点燃,轰然炸开,不再是痛苦的灼烧,而是化作一股汹涌澎湃、难以言喻的燥热洪流,疯狂地冲击着他的理智堤坝。
“唔……”
沈淮川在梦中出一声压抑的低吟,身体紧绷起来。
眼前的幻象愈清晰大胆。
宋清雁的罗裙不知何时松开了些许,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和一小片细腻如玉的肌肤。
她非但没有后退,反而主动贴近他,柔软的身躯几乎要嵌入他的怀抱,仰起的小脸上眼眸氤氲着水光,红唇微张,无声地诱惑着。
“王爷……”
幻象中的她再次开口,声音愈甜腻勾人,“您看看我呀……”
他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那抹虚幻的身影,想要将她狠狠地揉进怀里,想要验证那灼热的体温是否真实,想要品尝那娇艳唇瓣是否如记忆中那般柔软,然而,指尖触及的只有空气和冰冷滑腻的锦被。
巨大的落差感让他骤然从深沉的梦境中挣脱出来。
沈淮川猛地睁开双眼,胸膛剧烈起伏,额际布满细密的汗珠,漆黑的瞳孔在昏暗的室内急剧收缩,适应着现实的光线。
窗外月色朦胧,室内寂静无声,只有他粗重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