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声和烛火偶尔爆开的噼啪声。
这种沉默比质问更让人心慌。
药膏涂完,他却并未立刻松开她的手。
他的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她手腕内侧完好的肌肤,那细微的触感像电流一样窜遍宋清雁全身。
就在她几乎要忍不住抽回手时,沈淮川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本王倒是不知道,西市的点心和丝线,如今需要亲手炮制才能买到了?”
他抬起眼,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她,仿佛要看到她心底去,“还是说,本王的王妃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喜欢把自己弄得一身尘灰药渍,嗯?”
来了。
该来的终究来了。
宋清雁的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地想辩解,想继续用那套漏洞百出的说辞搪塞过去。
但迎上他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所有的谎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她猛地抽回手,抬起头,豁出去般直视着他,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我不是去买点心,我是去找人了。
你肯定都知道我给你说实话好了。”
沈淮川眉梢微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示意她继续。
“我听说他医术很好,尤其擅长解奇毒,我想问问他,能不能解你身上的毒。”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嗯,我知道。
所以他怎么说?能解吗?”
“他说毒素已久,深入肺腑,他必须亲自诊脉才能确定。”
宋清雁咽了口口水,“他说光有诚心不够,必须你本人去。
他给了我两瓶药,一瓶固本培元,一瓶是药引,说下次毒前可用,但必须他确认你的身体能承受才行……”
“啧。”
沈淮川听完按了一下她的脑袋,重重的揉了一把,满手的水,“笨死了,去拿个毛巾来。”
宋清雁去拿了,递给他,沈淮川接过来,一把把她按在凳子上,拿着毛巾给她擦头,懒洋洋开口道,“怎么,本王的王妃是很喜欢去做苦力么,还连着去两日?”
“又不是没干过苦力嘛”
宋清雁小声的嘀咕。
沈淮川眸色转深,头也不给她擦了,定定地瞧着她,“宫里?你之前是配掖庭了?”
那倒也不是。
她在现代过的日子,在她大学毕业之前实在是不如何,为了活下去什么事都做了,这弄药和处理食材一样,但是这话肯定不能给沈淮川说,不然给她抓起来当鬼怪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