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府逐渐灯火通明。
花厅中依旧只有寥寥数人,郭侗离开后,只听得厅外牙兵、仆役步履匆匆,却井然有序。
柴守玉招过郭信,轻声道:“去为娘屋中,把床头的匣子拿来。”
“是。”
“小乙。”柴守玉转向萧弈,感慨道:“你冒险示警,郭家又受你一份大恩啊。”
“是我该做的。”
“郭家自顾不暇,一时难以为回报。老身略有薄资,你莫嫌俗气,且拿着保命,往后,若家夫能躲过此劫,当有厚报。”
萧弈听出了柴守玉保全之意。
于他,暂时躲一躲,等郭威成了皇帝再来讨些回报,该是最安全的。
可他却毫不犹豫,应道:“晚辈愿护夫人北上。”
柴守玉奇道:“你如何知老身会北上啊?”
萧弈不是知道,而是在劝她离开,道:“我亦得罪过苏逢吉、李业,知他们器量狭窄,豺狼之辈,断不会放过郭家。夫人巾帼不让须眉,当速作决断。”
“史府蒙遭大难,你既能脱身,何不远走高飞,反继续牵扯入局,不怕滔天大祸?”
萧弈感受到了柴守玉的审视,坦然迎上她的目光,说出了他的算计与野心。
他知道,一个有欲望的人,比“情义”更好把握。
“不瞒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