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殷拥兵澶州,结党蓄士,谋逆祸国,卿素忠义,今命卿乘隙擒之,就地正法,事须机密,勿泄分毫,朕意决,卿其勉之。”
萧弈声音平静,冷如冰锥。
李洪威先是愕然,听到后来,渐渐肩头猛颤,肥胖身躯不受控地发抖。
萧弈见他余光往墙边一瞥,顺势看去,见到了一柄挂在墙上的短刀,刀鞘镶着绿松石。
书房死寂,唯炭盆“噼啪”轻响。
好一会,传来清脆细微的叮铛声。
王殷慢条斯理端起茶盏,问道:“国舅,为何还不接旨?”
李洪威抬头。
他脸上的惊讶之色像是凝固了,也许还没想好该做什么别的表情。
萧弈遂上前一步,把密诏递了过去。
两人目光对视。
李洪威的手稍动了一下,又连忙停止了动作。
“这……这旨,我不能接。”
“为何?”王殷撇着茶沫,道:“国舅现在就可将我押了,就地诛杀。”
“王兄,莫再开玩笑了。”
李洪威满脸讪然,似要哭出来,只是眼底还有一丝思量之色。
王殷呷了口茶,动作很慢,似怕茶水从伤疤里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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