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在梦里听到薛昭的声音吗?”谢骋眼中泛起奇异的光芒,“你可有办法让我和薛昭对话?”
祝宁有些不忍心断掉他的希望,但思考了片刻后,她还是狠下了心肠,“薛昭不会夜夜入我的梦,她偶尔会来,时间不定。至于对话……我和掌印大人又不能共梦,如何对话薛昭?”
谢骋灰暗了百年的瞳孔,亮了不到几秒钟,再次寂灭。
祝宁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以免她说多错多,毕竟这个男人太难对付了,稍不留神,就会被他抓到漏洞。
故而,她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掌印大人的客商身份是假的,那么真实的卫凌然,又是什么人呢?”
“你自己问他。”谢骋心情极度失落,毫无交谈的意思。
祝宁气恼,“谢掌印可真是过河拆桥啊!我解答了你的困惑,轮到我发问,你竟不理我了。”
谢骋从椅子上起身,道:“祝宁,你和卫凌然之间的事情,不该通过我这个第三人赘言。他打算离开金陵了,计划天亮就走,你自己看着办。另外,我没打算牵连祝氏女,否则她们现今身处的地方应是金陵府衙的牢狱,而非软禁于兰院。但此事,我还得上禀天子,得到天子准奏才行。还有,树妖案中涉及到的化妖池,我需要亲见,你会妖术的事情,我也需要一个解释。如此,我才能判断《千秋大典》变成无字天书一案,是否同你有关!”
语毕,他深目凝了她一眼,转身即走。
但,他长腿迈出几步,又突然滞下,背对着祝宁说道:“如若薛昭再次入梦,烦请你告诉薛昭,她的阿弟昭承还活着,甚是思念她,若是可以,希望她能入昭承的梦境。”
祝宁怔忪良久,直到房门几次开阖,直到罗笙返回,她才缓缓回了神儿。
罗笙凑近祝宁,小声问道:“家主,你怎么了?是和谢掌印谈崩了吗?谢掌印出来的时候,好像有点儿失魂落魄的样子,莫名的感觉他很难过。”
“你转告祝妈妈,祝氏女大概率是不会被问罪的,叫她不要担心了。至于其它事情,我也说不上来。”
祝宁捏了捏发痛的眉心,心里沉甸甸的,她将“昭承”二字默默的咀嚼了几遍,忽然反应过来,薛昭的阿弟昭承还活在世上的话,岂不是一百多岁了!
谢骋未被面具遮盖的那半张脸,看起来很年轻,皮肤未有丝毫褶痕,想必他顶多二十来岁,那他和长寿老人昭承,又是何种关系?
思索了半晌,祝宁都无法得出一个结论,有点儿按捺不住好奇心的想要唤醒薛昭,直接问个明白,但话到嘴边,终是又咽了回去。
还是不要打扰薛昭修炼了,日后她还要对付秘术师,更加需要薛昭的力量。
“罗笙,卫公子现在何处?”
“好像在房间里休息。”
“替我更衣。”
闻言,罗笙一愣,“家主,你要去找卫公子吗?”
祝宁“嗯”了一声,催促道:“快去拿衣服。”
罗笙顿急,“家主,你身子不好,不能下地啊!”
“睡了三日,我感觉已经好多了。”祝宁坚持,并掀了被子就要下地。
罗笙暗自着急,却也没有办法违抗祝宁,只好从衣柜里快速拿来一套衣衫,侍候祝宁换上。
临行前,祝宁顺便照了下镜子,眉尖立即拧起,又苍白,又憔悴,丑得实在连她自己都不忍直视!
紧接着,她又想到了谢骋,她居然顶着这副姿容,和他面谈了半个时辰!
丢脸,简直太丢脸了!
“罗笙,我要洗漱!”
“是!”
洗漱结束,祝宁还是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