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卫凌然急迫的想要回去青阳观,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由,那便是查证镜墟山天坑的镇妖符箓,出自师门何人之手!
这件事萦绕在他心头,令他寝食难安。
此刻,听得谢骋所言,他眼底划过一抹惊色,“程先生有法器?是玄门所用的法器吗?是什么法器?在哪里?”
谢骋道:“详情,须得请教祝宁。”
卫凌然无言以对,“你打听消息,就只打听了个皮毛啊,真是……说了等于没说。”
“呵,我自是不如你受宠,你可是凌然哥哥呢。”谢骋哼笑了一声。
卫凌然眼珠一转,调侃道:“谢兄,你可从未说过如此拈酸的话啊!这是对我的嫉妒吗?”
“你疯了吧?”谢骋满眼错愕,“你修道,我不婚,我们都是与月老无缘之人,有必要互相嫉妒吗?”
卫凌然脸上的得意,一下子收敛了,“说得是啊。”
谢骋赏了他一记白眼儿,凝声说:“谈正事。在祝家遭祸的节骨眼儿上,那位程先生的出现,本就不同寻常,再加上程先生能自由出入祝家的祭室,敢对家主指手画脚,我推测,祝宁或祝家炼妖的背后,与程先生脱不开干系!”
“今日,祝宁从程先生身上搜出了法器,听祝宁的意思,法器应是出自玄门,那么天坑的镇妖符箓,很有可能与程先生有关。”
“凌然,你仔细想想,你们青阳观的弟子当中,可有年约古稀的程姓之人?此人须发白胡,身材干瘦。”
闻言,卫凌然努力回想今晨在祝宁寝屋看到的尸体,尸首被裹,不知面貌,身上的衣衫被鲜血浸透,但隐约可见道袍的模样。
难不成,程先生与他真是师出同门?
一念至此,卫凌然再也坐不住了,他道:“我去找小家主问个清楚,我要亲眼看一看程先生的脸容!”
“她不会同意的。”谢骋泼了盆凉水,“否则,就不会裹了尸体脑袋糊弄你了。”
卫凌然惊怔,“为何?她……她不信任我?”
“非也,祝宁就是太过看重你,才会这般行事。”谢骋说道。
卫凌然一听,越发摸不着头脑,“此话怎讲?”
谢骋无意掺和他二人过多,想了想,即道:“详情我亦不知,但我可以确定,祝宁对你没有恶意。”
卫凌然不禁拧眉,“你的意思是,我不必去找小家主问询了?那我该如何确定程先生的身份?”
谢骋出了趟门,叫人送来笔墨纸砚,他凭借记忆,画出了程先生的肖像。
可惜,卫凌然手执画像,仔仔细细辨认了好半晌,依旧两眼茫然,“我从未见过此人,我师门弟子谱系当中,亦无姓程之人。”
谢骋思忖道:“青阳观可收过俗家弟子?”
“程先生穿着道袍呢,会是俗家弟子吗?”卫凌然摸了摸下巴,心生疑窦。
谢骋语气轻蔑,“关门弟子,必是道心坚定之人,像程先生那般腌臜,身穿道袍,却私藏淫秽之物,可见是个道貌岸然的假道人,有可能是俗家弟子里头出了个败类吧。”
“但是,我们青阳观没有收过俗家弟子。”卫凌然幽幽一叹,也给他还了盆冰水。
谢骋语塞。
卫凌然挠了挠头,斟酌着说道:“若不然,我去找师父问问情况?我虽然投入师门十几年,但那个程先生的年纪,比我爷爷还大,兴许往上几代的祖辈们有过什么恩怨,抹去了一些人的记录。”
谢骋缓缓点头,“嗯,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不过不着急,先料理完此间事宜,你再去求证程先生的身份,也或许,我们在祝家族老的口中,也能探听出些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