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颜色,可还发现其它异常?死因可有新的线索?给本将仔细报来!”
樊云正满头大汗地趴在李湛尸身旁,小心翼翼地用竹镊子拨弄着发髻深处和颈部的皮肤,闻言吓得手一抖,竹镊子差点掉在尸体上。他连滚爬起,用沾着血污的袖子胡乱擦了把汗,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发颤:
“回……回禀将军!卑职……卑职正在详查!这毒针入脑,确是致命伤无疑。只是……只是这毒物霸道,七窍流血,掩盖了不少细微痕迹……卑职……卑职需要再仔细查验一下指甲缝、耳后、脖颈褶皱这些容易忽略之处……”他已经语无伦次,压力巨大,生怕再遗漏什么要命的细节。
蒙挚看着他那副模样,心中更是烦闷。他抬眼望向帐外,夜色浓稠如墨,早已过了三更天。按照《戍律》,此刻整个大营除了巡夜岗哨,应早已熄灯就寝,万籁俱寂。可如今,将军营帐外却人影幢幢,火光晃动。李湛手下那五十名士兵,依旧黑压压地跪在营地上。远处,还隐隐传来其他被惊动士兵的窃窃私语。
“吕英!”蒙挚沉声喝道,带着压抑的怒火,“出去!告诉他们,都给本将滚回营帐歇息!明日还有军务!在此聚众喧哗,成何体统!想挨军棍吗?”
“喏!”吕英领命,大步流星走向帐外。很快,外面传来了他严厉的呵斥声和士兵们不甘的低语、争辩声。然而,僵持片刻后,吕英脸色难看地回来了,抱拳低声道:“将军……他们……他们说李屯长死得冤,不看到结果,绝不离开!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蒙挚的耐心快要耗尽。
“还说……明日是他们五十人值大夜班(负责后半夜至天明的警戒),今夜不睡,明日一样精神抖擞,绝……绝不给将军丢脸……”吕英的声音带着无奈。
“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