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白无故受这等腌臜气!奴婢当时就跟他吵了起来!骂他忘恩负义,狗眼看人低!后来……后来是穆主管听见动静出来,才把我们喝开的!自那以后,奴婢见了他就绕道走!昨日清早他来编发,奴婢心里憋着气,手上就快了些,发髻编得……是有些潦草,可该用的黑麻绳、该固定的地方,奴婢一样没少!编完奴婢就赶紧去伺候下一位军爷了,连看都没多看他一眼!将军!您说!奴婢……奴婢怎么会为了这个去杀人啊!呜呜呜……”
月娘的哭诉情真意切,帐内外不少兵卒听了,脸上也露出几分同情。尚发司虽地位不高,但月娘平日待人温和,手艺也好,人缘并不差。
“放屁!”李烽被按在地上,依旧梗着脖子嘶吼,唾沫星子横飞,“贱婢!你分明就是嫉恨!嫉恨我大哥要迎娶高门贵女,看不上你这等低贱货色!你定是怀恨在心,趁梳头时下了毒手!将军!莫要听她狡辩!这等心思歹毒的贱人,就该千刀万剐!”
“李烽!你嘴巴放干净点!”穆山梁再也忍不住,一张黑脸气得通红,指着李烽怒斥,“月娘在尚发司十几年,为人如何,营中兄弟谁人不知?倒是你兄长李湛,仗着几分军功,眼高于顶,言语刻薄,欺凌弱小!你李家休要在此血口喷人!”
“你!”李烽目眦欲裂,挣扎着想要扑过去,被白辰铁钳般的手死死按住。
“够了!”蒙挚猛地一拍案几!沉重的声响让帐内瞬间安静下来。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最怕的就是处理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男女是非,尤其是在这军法如山、却又人情盘根错节的军营里。一边是可能存在的姻亲关系带来的压力,一边是月娘声泪俱下的控诉和穆山梁的据理力争,还有那根至关重要的棕色麻绳证据……始皇帝的苛政要求他必须“明察秋毫”,稍有偏颇便是万劫不复。
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目光转向角落里一直沉默的仵作樊云,喝道:“樊云!验了这许久,除了那毒针和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