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看了看儿子:“没有饷银,只管饭。”
这话刚落地,就有人嚷起来:“不给饷银谁干啊?“说话的是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他掰着手指头算账:“俺给人扛活一天还能挣三十个铜子呢!“
祠堂里顿时哄笑四起。几个后生阴阳怪气地学舌:“管饭就行?当咱们是要饭的啊?“
白嘉轩脸色铁青。
“安静!“秦浩突然暴喝。声浪撞在祠堂梁柱上嗡嗡回响,震得人耳膜生疼。
待众人噤声,秦浩手指划过在场每一个人:“这支团勇既不是白家的打手!也不是鹿家的护院,是要护着咱们的婆姨娃娃,护着粮仓里的麦子,护着炕席底下攒的银元!”
“相信乡亲们应该都有所耳闻,现在外界都在传咱们白鹿原种罂粟挣了钱,那些土匪和贪官都盯着咱们呢,这次是绑了我妹妹,下一次弄不好绑的就是你们的亲人,若是拥有一支保护自己的团勇,谁敢来招惹咱们?”
这话像盆冷水浇在众人头上。几个反对最凶的缩着脖子不吭声了。
黑娃突然从人堆里蹿出来,像头小豹子似的跳到供桌旁:“俺报名!“他抓起供桌上的茶碗摔得粉碎。
“谁要动咱白鹿村,先问问俺手里的枪答不答应!“瓷片飞溅的脆响里,少年黝黑的脸涨得通红。
人群经历了半分钟的安静后,一个二十来岁的汉子站了出来。
“俺也报名。”
“俺是吃百家饭长大的,现在也是俺报答大家的时候了,俺不要饷银给口饭吃,饿不死就成。”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