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父亲放心。”
黛玉走到他身边,为他续上一杯温热的药茶。
“有我在。”
她的话,有一种奇特的,让人信服的力量。
亥时,夜色深沉。
一道黑影如融入暗夜的羽箭,悄无声息地越过林府高墙,消失不见。
几乎就在权景瑶动身的同一刻,黛玉房中,窗棂无声自开。
一个拇指大小、通体流转着清辉的绛珠精灵,悄然飞出,化作一道微光,没入了京城无边的夜色里。
一场瞒天过海,偷天换日的“取宝”大戏,正式开锣。
亥时的九门提督府。
死气沉沉。
往日的煊赫与威严,被一层名为“恐惧”的浓雾尽数吞噬。
下人们噤若寒蝉,连走路都恨不得踮着脚尖。
提督的心腹管事王福,此刻正躲在自己房中。
他的心跳得像擂鼓。
冷汗,早已浸透了贴身的衣衫。
桌上,静静放着一个紫檀木雕花木匣。
木匣不大,拿在手里却似重逾千斤。
这是提督大人早朝前,留下的最后一道密令。
“若我出事。”
“亥时三刻,将此物,送至荣国府,交予二姑太太。”
“记住,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办成了,三皇子殿下,保你一世富贵。”
富贵?
王福现在只想活命。
他死死盯着那木匣,那哪里是什么富贵,分明是催命的阎王帖。
早送出去早好。
屋外,更夫的梆子声遥遥传来。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亥时二刻,到了。
王福一咬牙,将心一横。
他从床底拖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紫檀木匣。
这是他早就备下的,以防万一。
他将提督亲手交付的真木匣小心翼翼地放入一个布袋。
然后将那个空匣子抱在怀中,吹熄了灯。
黑暗中,他摸索着打开房门。
像一只受惊的耗子,贴着墙根,朝后角门的方向溜去。
夜风阴冷,吹得他脖颈后的汗毛根根倒竖。
总觉得,暗处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
他不敢回头,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
就在他即将穿过一道月亮门时。
异变陡生!
一股阴风毫无征兆地从拱门内卷出。
“呼——”
他手中提着的灯笼,应声而灭。
眼前,瞬间被无尽的漆黑吞没。
风声呜咽。
“谁?!”
王福吓得魂飞魄散,失声尖叫。
他本能地将怀里的木匣死死抱住,另一只手抖得不成样子,在怀里摸索着火折子。
然而,就在这片刻的黑暗与慌乱中。
一道比夜色更深的影子,如鬼魅般,从他身侧一闪而过。
快到极致,不带半分风声。
王福只觉得抱着木匣的布袋被极轻微地拨动了一下。
触感轻柔得,就像被风吹起的衣角拂过。
仅此而已。
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嗤啦——”
火折子,终于被他划亮。
微弱的火光,重新点燃了灯笼。
昏黄的光晕,驱散了眼前的黑暗,也照亮了他惨白的脸。
王福大口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低头看去。
怀里的布袋还在。
袋中的木匣轮廓分明,沉甸甸的分量也没有丝毫变化。
他颤抖着手解开布袋,看到那个紫檀木雕花木匣完好无损地躺在里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