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坏了温氏的门风,让全家都蒙羞抬不起头...
所以才一言不发,一面不见,任他自生自灭,全当他这个儿子已经死了。
就连自幼与他感情深厚的妹妹,也对他不闻不问...
他还曾天真地以为,是自己昏迷时错过了妹妹的探望...
原来妹妹根本不曾来过,甚至不愿踏足他的院落...
妹妹...也不要他这个哥哥了吧...
一种被至亲彻底遗弃的孤绝恐惧,如冰锥般刺入的他心,绝望的寒意灭顶而来,紧紧扼住他的咽喉。
温谨猛地伸手撑住身旁的梁柱,弯下腰,剧烈地喘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锥心刺骨的痛。
他死死揪住身上那件玉色松江紫花棉道袍的衣襟。
这是父亲偏爱的料子,因着父亲常穿道袍,他便也弃了直裰,换上这“紫玉棉”,幻想着能借此靠近父亲半分。
此刻,烛火在那天然的淡紫光泽上跳跃,每一丝流光都像是最刻薄的嘲讽,讥笑他的痴心妄想,竟以为靠一件衣衫就能换来父亲一丝垂怜。
真可笑啊!!
出了一口恶气,乔承璋笑得畅快无比!
他还是头一回见这位眼高于顶的阁老公子,露出如此失魂落魄的狼狈相!
二福慌忙搀住摇摇欲坠的温谨,急声唤道:“公子!您还好吧?”
温谨缓缓直起身子,乔承璋脸上那刺眼的讥笑,扎得他理智尽失。
热血冲顶,他猛地踉跄前冲两步,抄起案上茶盏,朝着乔承璋的面门狠狠砸去!
乔承璋偏头躲闪,茶盏擦着他的额角飞过,划出一道血痕,随即在廊柱上砰然碎裂!
“温谨!你竟敢伤我?!”乔承璋捂住额头,惊怒交加,“你等着!待我母亲见了这伤,定要闹上温府,看你那首辅父亲如何交代!”
温谨眼中充斥着要活撕了乔承璋的怒意,正要上前,却被二福拼死拦腰抱住。
他低声劝着:“公子!安平伯世子可动不得!若他真有闪失,安平伯府定然不肯干休,您如何向老爷交代!”
温谨心中惨笑,如今父亲还会在意他做了什么么...
不过,他环视一圈,眼下却是不宜当众动手。
温谨牙关紧咬,咯咯作响,他阴冷的目光扫过地上的碎酒盏,最终定格在乔承璋身上。
“生辰宴...很好。”
他转身拂袖而去。
身后,是乔承璋气急败坏的怒骂声。
夜深人静,摘星阁内杯盘狼藉。
温谨离去后,席间的嘲弄与奉承便愈发不加掩饰。众人围着乔承璋,一面将温谨的狼狈当作佐酒的笑料,一面争相向这位世子爷献媚。”
待散席时,乔承璋早已醉眼迷离,看人都是重影。
他被家丁搀扶着,踉踉跄跄地走下楼梯,满口喷着酒气,兀自叫骂不休:“额角还他娘的疼...明日...明日定让母亲去温府,讨个公道!”
“温谨...小儿...竟敢伤我...”
“凭他...也配!”
家丁连声劝慰,好不容易将这位站都站不稳的世子爷扶到后巷马车旁。
乔承璋嘴里仍嘟囔着:“温谨...狗东西...”
“一个死瞎子...烂跛子...”他打着酒嗝,喷出浓重的酸腐气,一边歪歪扭扭地模仿着温谨走路的姿势,一边哈哈嗤笑,“...废物...”
脑后猛地传来一阵剧痛!
“呃!”
乔承璋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眼前一黑,软软栽倒。
一旁的家丁来不及回头,也被击打瘫倒在地。
阴影中,温谨一瘸一拐地缓缓走出,面无表情。
二福握着木棍低声问:“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