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睁,急声道。
“主公!万万不可!我等岂能…”
“这是军令!”
武阳厉声打断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不容置疑,
“若我今日战死沙场,日后靖乱军…便全权托付于诸葛先生指挥!诸葛先生的话,便是我的话!尔等必须遵奉,如同遵我!切记!切记!”
这话如同最后的遗命,每一个字都重重砸在赵玄清的心上,沉甸甸的,带着血泪的分量。
旁边的李仲庸和孙景曜也听到了这番对话。
两人身上皆负伤数处,李仲庸甚至一条胳膊都有些不自然的下垂,此刻更是目眦欲裂,血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他们本是降将,投效之初未必没有心存疑虑或别样心思,但一路走来,武阳从未对他们心存芥蒂,推心置腹,委以重任,赏罚分明,真正视他们为兄弟手足,与国家栋梁。
此刻危难之际,武阳竟要牺牲自己,为他们这些“外人”换取一线渺茫生机,这让他们如何能接受?
如何能独自偷生?
“主公!我等愿与主公同生共死!绝不独活!”
李仲庸嘶声怒吼,手中卷刃的战刀依然奋力劈翻一名试图靠近的魏军刀盾手。
“大不了死在一起!黄泉路上也不寂寞!十八年后,我等再随主公征战天下!”
孙景曜声音哽咽,手中长枪疾如闪电,接连刺倒两人,死死护住阵脚。
“糊涂!”
武阳怒喝,但目光却死死盯住最为沉稳持重的赵玄清,那眼神中有命令,有托付,更有无尽的信任。
“赵玄清!顾全大局!带他们走!这是最后的命令!不要让弟兄们的血白流!”
赵玄清身体剧震,他看着武阳那双决绝而充满信任的眼睛,又看向周围那些伤痕累累、却依旧死战不退的靖乱军弟兄,巨大的痛苦与冰冷的理智在脑中疯狂交战,几乎要将他撕裂。
最终,他猛地一跺脚,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乎要将满口牙咬碎,从喉咙深处挤出两个沉重如山的字。
“…遵命!”
他猛地转过头,不再看武阳,一把拉住还要争辩的李仲庸和孙景曜,压低声音,用一种近乎咆哮的嘶哑嗓音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