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阳”二字,动作缓慢而沉重。
“武行之子……宇文拓旧部……祖承之敌……寒鸦关首功……” 他低声自语,每一个词都带着千钧的分量,“县令之子?丧家之犬?乌合之众?” 他的嘴角,极其缓慢地、极其冰冷地向上扯动了一下,这一次,却绝非嘲笑,而是一种面对真正值得重视的对手时,才有的、混杂着警惕与……一丝难以言喻兴奋的复杂表情。
“武阳……”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似乎穿透了厚重的营帐,投向南方那座在夜色中如同巨兽蛰伏的梓州城。城头隐约的灯火,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中,如同风中残烛,却又顽强地燃烧着。
“看来……本将军先前,是小觑你了。” 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帐内回荡,带着一种棋逢对手的凝重,“也好。这盘棋,若对手太弱,反倒无趣。”
他猛地攥紧了刀柄!暗红色的长刀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绪,发出一声极其细微、却令人心悸的嗡鸣!帐内烛火随之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