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交军医严加照料,待谢帅抵达郑南后,亲自问责。”
一切安排妥当,天刚拂晓,谢家军大军破营而出,声势浩荡,朝北方天狼山方向而去,雪色山川间,一场更为诡谲的追杀正悄然拉开帷幕。
而在这肃杀寒意之中,诸葛长明正骑马行于苍莽山道之上。
他披一身青袍,甲胄尽数脱下,整个人仿佛苍老了数年。身旁是牙门三将。
他们一行人带着数千残兵,日夜兼程,两日之间未敢休整,早已人困马乏。但即便如此,这支军队依然保持着惊人的纪律,兵士伤残而不退,饥寒交迫亦无怨言——他们不是为谢家军而战,而是为自己而活。
“谢必安那个畜生!”李仲庸忽然怒吼,挥鞭抽打地面,“我们替他征战南北,踏破三州五郡,他一句话便将我们打作叛军,派人杀我们兄弟,夺我们兵权!他眼中只有自己,哪将兄弟情分放在眼里?”
“谢必安狼子野心,早非昔日之人。”孙景曜冷声道,“诸葛先生,您不可再回头了。谢家军再无可留恋。”
一向沉着冷静的赵玄清此刻更是满腔怒火:“我弟赵玄明为他挡刀而死,尸骨未寒,他便令周子衡斩我满营弟兄!谢必安若真敢来追击我们,我第一个斩他!”
他们三人轮番怒骂,恨意滔天。队伍前行间,伤兵咳血,马匹喘息,却无人言弃。
而诸葛长明,始终未开口。
他只是低头看着手中那封早已揉皱的书信,那是他昔日亲手写给谢必安的密信:“事定之后,愿随君左右,用心筹谋。”
如今,信尚在,人却异心。
“谢必安,你终究不信我。”
诸葛长明喃喃道,语气平静得可怕,却仿佛压着雷霆。他一直明白谢必安此人不愿轻信他人,疑心病很重,只是没想到,变故会来得如此突然,谢必安如此冷酷。
队伍渐近天狼山,前方探骑来报:“前面山林通道狭窄,险峻难行,但可暂作屏障。”
诸葛长明闻言即刻下令:“全军进林,扎营防守。”
营地设在一处山腹狭谷,背山临溪,仅有一条羊肠小道通入。虽然简陋,却足以抵御暂时来敌。
夜幕降临,诸葛长明坐于军帐外的岩石之上,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