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悦道,“我头发都白了几根,诸葛先生倒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
诸葛长明抬眸看他,微微一笑,“不急,胜负未分,何来焦躁?”他转头看向一旁一直沉默的赵玄清,“赵将军,粮草还可支撑多久?”
赵玄清脸色有些不自然,略一顿,答道:“若无外援,最多半月。”
“半月。”诸葛长明点头,语气温和得像在聊天,“足矣。”
此言一出,营中一时沉寂。
“足矣?”孙景曜迟疑,“先生有计?”
诸葛长明点头,拈着长须慢慢道:“三位将军不必忧虑,卫钟虽善守,但他死守不出,亦是困兽之举。他手中兵马不过一万余人,一月来损耗不小,又无外援,迟早人心涣散。加之潘峰已率军与西州鏖战,若吾军按兵不动,卫钟反成孤城。此局之势,十日内巴镇必破,十五日内靖乱军将会彻底覆灭。”
三人对视,心中虽觉这话太过自信,却也被诸葛长明镇定从容的神情所感染,一时间都不再争执。
正此时,帐外传来一声通报:“启禀诸位大人,大帅有急令传至!”
帐内众人一惊,诸葛长明神情微动,赵玄清蹙眉道:“大帅此时传令?莫非有变?”
“快传进来!”孙景曜大声道。
片刻,一名骑着快马的传令兵冲入大帐,满身尘土,长途奔波下脸色焦黄。他躬身将一封漆封红蜡的书信递至诸葛长明手中。
诸葛长明接过书信,仔细查看封口印章确是谢必安亲信所用之章。他缓缓拆开信封,展开书信细看。只见他神情微变,原本平静如水的脸上隐隐浮现出一抹疑色。
赵玄清察觉,轻声问道:“先生,何事?”
诸葛长明并不立刻作答,而是合起书信,凝神片刻,才缓缓抬头。
这时那名传令兵朗声说道:“奉大帅军令——命诸葛先生即刻率牙门三将于五日内全数撤军回归大营;由周子衡统领五千谢家军留守郑南。大帅已有定计,准备集中兵力,一举攻取古涪郡,不得耽误!”
帐中一片哗然。
“什么?”李仲庸一脸不可置信,“撤军?五日内?”
“古涪郡?”孙景曜皱起眉头,“为何如此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