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另一个声音加入这股旋涡。
“将军,钱大统领所言非虚。”这声音低沉,却更为慎重,说话的是黄植,卫钟麾下另一员老将,沉稳老练,曾随卫钟征战多年,是名副其实的心腹。他缓缓起身,走至堂前,眼神沉静如水:“若我们派兵前往坠龙谷救援,需越过三道险谷,两侧山岭皆被诸葛长明掌控,十死无生。以将军之明,难道会看不出此乃诱兵之计?”
“武阳让赵甲护送亲征本是冒险之举,如今落入埋伏,不能不救,却也未必值得以我等全军之命来换。”黄植话语顿了顿,眼神灼灼望向卫钟,“将军若有意为未来铺路,不如就此断然决策,掌控郑南、巴镇二地,为武阳守住西南门户……反而是成全了武阳。”
这一言,众人皆动。
堂下数名亲信将领低声议论起来,有人目露迟疑,也有人开始燃起希望与雄心。
“是啊,如今郑南守军,大部分是我等旧部。将军只需一令,城门可控。”
“再者,赤虎营虽精锐,现又陷重围,恐怕撑不过今夜……”
“此刻若兵分两路,一队接管郑南府库,另一队封闭南门,诸葛长明恐也未必料到我们会反其道而行之。”
各言各语,皆向卫钟进言。卫钟依旧不动,他的目光投向高挂在正厅上方的“丰戍营将军”金匾,那是武阳所赠。
他缓缓落座,目光低垂,指节不自觉地轻敲桌面。“反?”他低语。
钱勇眼神一亮:“将军您——”
卫钟却猛然抬眸,打断他:“反?你以为本将不知你们心中所想么?”
忽然间,一旁沉默良久的大统领钱勇踏前一步,目光炯炯地望着卫钟,低声道:“将军,若是我们此刻出兵救援主公,万一中了诸葛长明的奸计,那我军不仅救不了人,恐怕连郑南也将尽失。”
他说罢,另一名心腹将领高顺也站了出来,面露忧色:“属下以为,钱大统领所言极是。再说一句大不敬之言……主公如今兵微将寡,困于坠龙谷,那地形崎岖凶险,正是埋伏之地。卫将军若此刻一声令下,郑南城必然可掌于将军之手,而巴镇也有旧部在,如此两城皆归我们掌控,那……那时主公或许反而会来投靠将军。”
话语落下,帐中骤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