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生擒卫钟(4 / 5)

淡淡月光透过帐缝洒落的一线银辉,仿佛照进了他心头的万千思绪。

“傅恒已死,张威也葬身城头,西州落我之手,谢必安虽仍恃兵远驻,但势已削。”他缓缓闭眼,脑中却是千头万绪浮动,“接下来,是巩固、是北进、还是东顾?谢必安可借、不可倚;虽有王诏为凭,实则孤军深入,若无深谋……何以自保?”

这一战虽胜,却是险中取胜。若非依靠张威的那一万人马,又靠谢戊夜袭张威,兵出奇招,再借自己王诏之威名一举逼服西州诸部,如今躺在此地的,只怕就是一具尸体了。

武阳指尖微动,似欲按住腹中伤口,但半途停住。剧痛如蛇,正绕心蜿蜒。他不动声色,默默忍耐,目光转向榻边那幅尚未揭开的地图。那是整个西南战局的要图,每一笔每一线都代表着他往后的命运。

“还差一步。”他心头浮起一个名字,“卫钟。”

正思索间,帐外忽有急促脚步传来,紧接着帘外响起一名亲兵的声音,声音中隐带激动与惊喜:“启禀主公,孙将军与李将军已擒敌将卫钟,率两千降卒行至西州南门,即将入城!”

“什么?”武阳霍然睁眼,几乎要从榻上跃起,但牵动伤口,顿时一口气闷在胸中,面色剧变。

“主公不可!”帐中几名亲兵急忙上前按住他,“主公身负重伤,岂可贸然行动?且命属下代为迎接便是。”

“胡说!”武阳冷喝一声,强撑起身,扶着榻边木案缓缓站起,脚下一阵眩晕,但他咬牙忍住,冷声道,“卫钟非寻常降将,此人曾守城十载,兵法老辣,手下残卒仍有军魂,我若不亲至,焉能压服?焉能收心?”

亲兵面面相觑,不敢再言。

武阳已命人取来披风,披挂在伤衣之外,又佩上玉带与王诏金符。虽不着甲,但仪容整肃,神态威严。几缕鬓发未束,随风微动,反添几分沉稳英气。

“备马,往南门。”他低声吩咐。

“主公,夜寒露重,您箭伤未愈,若骑马只怕伤口裂开……”赵甲不知何时闻讯赶到,拦于帐外,眉头紧皱。

“那便抬轿。”武阳道,“若连个伤兵都不敢迎敌,如何令降将折服?我若不出,卫钟疑我畏他;我若卧榻,卫钟疑我诱他。必须亲至——但不跪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