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投降者不死!弃械者立免!”孙丙亦复高呼。
残余军士本就惊惶未定,此刻亲眼见将主被擒,士气崩塌。数十人跪地丢盔弃甲,抱头痛哭:“我等愿降!我等愿降,饶命啊!”
陆续有人放下兵器,跪伏于地,不消半炷香时间,小道上跪伏者已逾千人。血色残阳之下,一地兵刃与铠甲在山风中映出惨淡寒光,犹如战神的泪。
孙丙与李丁将卫钟缚于战马上,缓缓行至阵前。
卫钟闭目不语,唯余叹息。
孙丙道:“将军莫怪,此战非私怨,实乃军令。”
李丁淡淡道:“留得性命,自有用处。”
卫钟睁眼,苦笑一声:“只望来日你们不似我今日下场。”
孙丙沉声道:“那要看天命在谁了。”
言罢,山风四起,战火余烟在山谷间缭绕。天命已转,旧将覆灭,西州大局,彻底落入武阳之手。
西州城南的大营之内,帐帘紧闭,几案之上香炉袅袅,药香混着战场血腥未散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不去。帘后高榻之上,武阳侧卧而坐,一身战甲已除,仅着中衣,胸腹间厚厚缠着白布,隐隐透出斑斑血渍。他面色苍白,鬓发略显凌乱,唇角挂着尚未干涸的血痕,神情却不见懦弱,双眸清明如昔,唯有眉宇间一抹深藏的倦意难掩。
那一箭,确实伤得不轻。
是卫钟全力射出的一箭,力道十足,锋芒之锐,险些穿透胸骨。幸得闪躲及时,令箭偏了寸许,但即便如此,仍深入血肉三寸,若非军中良医紧急处理,怕是此刻早已命悬黄泉。
但他不能倒。
武阳是统帅,是靖乱军之主,是众将之心。他倒了,整个局势就会倾覆。
榻前,几名亲随静立不语,气氛压抑。医者已经离去,留下了新的草药与吩咐,但武阳只是摆了摆手,命人撤去,自己躺回榻上,却久久不能合眼。
帐外传来阵阵喧嚣,是军士整顿城中事务的声音,夹杂着兵器碰撞、百姓呼号,还有一些火把被点燃的噼啪声响。严林、赵甲、钱乙三人已按他所命,分别掌管城防、粮草与民事,正忙得不可开交。而他,却只能躺在这里。
“唉……”武阳轻叹,望向帐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