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
傍晚,张威帐中灯火通明。
“那卫钟未出一兵,果如情报所说,闭城自守。”一名亲将报告道。
张威不屑一笑:“他不出,正中我计。城池虽固,兵不动粮先竭。”
然武阳却在中军大帐内,眉头深锁。
“若是我们久攻不下,陷入持久战,对谢必安最有利。”武阳望着地图,喃喃自语,“卫钟此人不愚,这闭城自守之计背后,一定藏着杀招。”
赵甲等人进帐请令:“主公是否连夜试探敌情?”
武阳摇头:“不可贸然出兵。先围不攻,探清虚实。”
他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此战之后,胜则靖乱军名扬蜀地,败则被困西州、受人掌控。”
入夜之后,军帐寂静。
武阳独坐于帐内,翻阅王诏副本,那“节制中汉、古涪之兵马”八字,像利刃般深扎心间。中汉、古涪如今皆属大潘,他如何节制?更遑论“荡平叛乱”之语,谢必安、潘峰、谢丞相——哪一个不是割据一方?要么是地方诸侯,要么是外敌。若真的照王诏执行,那谢必安也在“叛军”之列!
“陈先童……”武阳将王诏缓缓放下,目光冷冽如冰,“你这老狐狸,当真借刀杀人之计玩得炉火纯青。”
他走出帐外,望着漆黑夜幕中西州方向,深吸一口凉气。
就在此时,帐外一道人影无声而至。
“主公。”是严林的声音,他微微拱手,“属下带回了新兵操练的初步名册。”
武阳点头,将卷轴接过后,却未展开,只道:“你也看出来了?”
严林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主公的心思,我等兄弟早已明白。张威这人表面热情,实则防备心极重,一来就要调兵掌权,谢必安的心思再明显不过。”
“他不信我。”武阳语气沉然。
“那主公呢?”严林迎着武阳的目光问道,“主公信他吗?”
武阳一愣,随即露出一抹笑意:“信?信他才怪。”
他转身回到帐内,一字一句地说:“严林,告诉我们的弟兄,再加紧练兵,新军要尽快形成战力。只要掌握自己的兵,便无人能制我。”
“属下明白。”严林躬身退下